钟粟在老许的古董店喝了一会儿茶扯了一会儿淡,发现心情也好了许多,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慨也暂时忘了。
正准备向老许道别,老许眨眨眼睛,在他耳朵边悄声说道:“小心你后边的尾巴,要不要老夫送你一程?”
钟粟马上警惕起来,他虽然没有练过武功,但对于周围的风吹草动还会比较敏感的,而这次却什么都没感觉到,他觉得多半是因为心里有事情,所以放松了警惕。
“有几个,能看出是什么人吗?”钟粟悄声向老许问道。
“应该只有一个,不会武功,你觉得会是谁?”老许接着说道。
“我怎么知道会是谁,不会是谁盯上了咱们的火炉生意?”钟粟一脑袋的火炉生意。
“那倒不至于,就这么个事情,就算有人惦记,跟着你有什么用?”老许想了想又接着说道:“路贲现在在什么地方?”
“他这会应该在驿馆,我还有两口箱子,是给蕤园的佣仆准备的一些小东西,一直忘了没带回去,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这样吧,我悄悄跟着你的车,你现在先别回家,直接朝着驿馆方向而去,咱们反其道而行之,让盯梢的人摸不清你要干什么,只要和路贲汇合,汴京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够奈何你的。”
虽然
这个方案非常保守看,但钟粟可是高度惜命的人,就算后世在游戏世界里,他也喜欢积攒够足够的实力,然后直接去推城,从来不会搞那些骚扰战之类的。
听老许居然是这个想法,倒是有点意外,点点头表示答应。
出了老许的古董店,钟粟照样拉着马车缓缓前行,虽然在竭力装作没事的样子,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,结果当然在预料之中,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“别回头瞎看,只管像之前一样走便是。”老许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。
到了驿馆,钟粟果然碰到了路贲,他以身子为遮挡,用手势暗示了一下,路贲立刻心领神会。
“我感觉好困,先不回家了,在驿馆睡一觉再说。”
路贲答应了一声,马上从钟粟手里接过马车的缰绳往后院走去。
钟粟摇摇晃晃来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,倒头便睡。
过了片刻,外面传来一声女声的尖叫:“放开我,放开我……”
钟粟猛地爬起来,这声音怎么好熟悉啊,路贲抓到了谁呢?
路贲一声不吭,将一个扮作男孩的小女孩拉进了钟粟的房间。
“长公主!怎么会是你?”
钟粟的下巴都快惊掉了,他万万没有想到,一直在悄悄跟踪他的,居然是徐国长公主。
“当然是我了,有问题吗?”路贲发现钟粟认识他抓到的这个人,便放开了手。
长公主瞪了路贲一眼,胡乱整理着并不合身的衣服。
“有问题,太有问题了?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钟先生,你在煦哥哥还在的时候,倒是很诚恳,现在却不好好教我了。”还没等钟粟问完,她就气呼呼地说道。
钟粟一愣,然后才明白了,原来他说的是教魔方的事情。
“没有啊,我一直很诚恳啊,这东西可不是转眼之间就能学会的,我当时也花了不少时间。”
“骗人,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你肯定有什么好的方法,只是不愿意给我们教。”
长公主依然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。
“长公主,这就是个小玩意儿,怎么也不至于‘教会徒弟饿死师傅’,我至于刻意隐瞒嘛吗?”
“你就是刻意的。”长公主说完,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,从头上拔下一个发簪,“这是母妃送给我的,听人说很值钱的,就当是给你的束脩吧?”
钟粟听完,几乎笑出声来,居然还知道要交束脩,她大概以为自己没有报酬所以消极怠工。
钟粟跟小孩子打交道的次数也算不少了,但遇到这样胡搅蛮缠的却是头一回。
想想也不奇怪,长公主可是皇室成员,现
在加上他尽心服侍朱太妃,赵煦也对她非常喜欢,自然没有人敢轻慢于她。
可就是魔方这么个小玩意儿,让长公主非常恼火,当时在慈明宫看钟粟每次都能在数三十个数字以内完成,她羡慕得做梦都想有这个本事。
后来在自己在陪伴朱太妃的间隙也花了不少功夫,过小年是她都在偷偷练习,可就是没什么进展。
到了资善堂,本以为这下可以学到魔方的要领了,没想到钟粟似乎并没有教她大招。
想来想去,她觉得钟粟可能就是在敷衍她,便决定偷偷跟出来。
为了能够顺利出宫,她居然钻到了给御厨送菜的采办车的大箩筐中。
出宫后,她又用自己攒的钱买了一套街边一个男孩子的衣服,就在钟粟到了老许的古董店时,她干脆直接钻进了钟粟的车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