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粟要对尉迟宫铭说说来惠州之前的事情,尉迟宫铭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但还是准备听听。
他明白钟粟这种人,既然要说这些,肯定不是随便说说,这里面一定有故事。
“郡王,其实湿法炼铜法不是我一人发现的,我主要是进行了改进,提高了铜的产量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,我也听说张潜是世家子弟,据说他老家那里盛产胆水。”
“郡王果然博文,不但知道张潜,还知道胆水就是炼铜的材料。”
尉迟宫铭笑了笑,也不作回答。
“那郡王也应该听说了我向官家展示湿法炼铜的事情吧?”
“这可是一件大事,我自然听说过,估计大宋的官员,没几个不知道的。”
尉迟宫铭不知道钟粟究竟想说什么,但还是尽力配合着。
“是啊,此事天下皆知,但郡王可能对此后的情况就不一定知道了。
官家让我来惠州炼铜,但我并非大宋朝廷命官,所以官家便授予我五品采铜使,可算是皇恩浩荡。”
“是啊,当今官家的确颇有大志,我还听说西夏战事也成效显著,和官家的运筹帷幄密不可分。”
尉迟宫铭随着他的意思说道。
“可我钟粟只是一介商贾,最多有一层书院山长的身份,不是真正的朝廷命官,所以来惠州的事情上,我上了
一份奏疏,惠州炼出的铜,十分抽一由我来支配。
当然,这一分可不是供我来挥霍,创办罗浮书院可是一个大事情啊,没有钱根本就办不起来。”
“你说的我自然明白,钟先生胸怀大志,官家看重的就是这一点,划拨出一分的铜,用来支持钟先生创办书院实在是合情合理,官家也是远见卓识。”
话说到这里,尉迟宫铭已然明白,这是要跟自己谈判啊,哪里是讲故事。
钟粟虽然没有提到一句关于煤场经营的事情,但其实已经向尉迟宫铭表明了态度,那就是既然两家要联合经营,那就得亲兄弟明算账。
如果稀里糊涂,日后谁知道还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。
尉迟宫铭对钟粟的想法自然完全理解,这其实也时他一贯的做法,收益分成的确是一个好办法。
都是聪明人,谈起事情来就是方便多了,虽然谈的就是利益,但却用一个故事就已经说清楚了。
既然达成了共识,接下来就是具体的蛋糕瓜分问题。
钟粟的态度非常明朗,煤场具体的开采之类,还是又尤大官人负责,销售归他。
他可以源源不断地打制出火炉,然后和烟煤一起同时销售。
一开始,销售的对象自然是贵族阶层。
比较按照初期的成本来看,烟煤的开采成本很低,但火炉却
很贵。
再怎么省料,也得几十斤生铁,而且打制的速度无法立刻加快。
按照钟粟的图纸,铁娃是唯一掌握了火炉打制技术的人,要能够做到量产,还需要逐步将这项技术给几个徒弟教会。
不过满打满算,几个人就算分工合作,实现了模块化的组装,那也不会太快。
钟粟已经做过估计,今后再增加一些人手,每天火炉的打制数量也没法突破两位数。
这样一来,火炉的价格自然也会高居不下,平民阶层显然没有这个能力消费。
不过从长远来看,取暖烧火炉还是比较合算的。
之前取暖用火盆,厨房烹饪还另有一套炉灶,现在情况就变了,火炉将取暖和烹饪功能合为一体,这就节省了一笔开支。
此外原来火盆烧的是木炭,木炭的原材料本身是树木,价格也不低。
再加上还需要进行繁琐的加工,最后变成木炭后,人工成本会很高。
火炉只是一次性投资稍微大一些,首先你得买下这个铁疙瘩,但后期的烟煤会便宜不少。
另外烟煤比起木炭,燃烧速度会慢很多,如果用无烟煤效果更好。
只要把广告打出去,精明的惠州人一定能够算清楚这笔账,如果还算不清楚,钟粟也没辙。
他的火炉又不是智商鉴定器,只要部分中产以上阶级能够
接受就行,如果所有人都要买他的东西,他还做不出来。
这笔账钟粟也只是轻轻一点拨,尉迟宫铭心里自然透凉透亮的。
接下来钟粟提出一个要求,他认为还是应该由尉迟宫铭向大宋朝廷提出建议,好歹也是郡王,低调归低调,刷刷存在感还是有必要的。
表面上看起来就是向朝廷说清楚情况,其实就是表功,这么大的事情都做出来了,不声不响是不行的。
尉迟宫铭心里居然有些许的小感动,还是那句话,如果钟粟想自己独吞,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。
反正煤场又不是他这一处,只有钟粟卡他的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