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粟这次宴请尤大官人几个人,又消耗掉了几坛百日醉,现在存货只有两坛了,他肉疼肝疼的几乎无法呼吸。
如果再这样下去,蒸馏酒加工设备还没搞起来,解馋专用的百日醉就算是断了,总不至于从遥远的登封运酒吧。
必须立刻开始酒坊建设,现成的条件倒是非常不错,就在一铜厂找一间房子就可以开始。
顺子恰好忙完了书院的改建工作,先让他打制两套蒸馏设备再说,一开始还是采取收购土酒蒸馏的办法,至于以后是不是要尝试酿酒先不做考虑。
就在钟粟看着桌子上的酒坛神游的时候,索九说话了。
“钟先生,没有任何发现。”索九已经把尤大官人摸了个遍。
“他的随身物品全都仔细检查了吗?”钟粟回过神来问道。
“对,都是普通物品,没有任何标记,会不会我们想多了。”索九看着钟粟,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。
“不可能,之前招投标的时候我虽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,但总觉得有些奇怪。他难道真是碰巧做煤炭生意,恰好又到惠州来了吗?
到惠州来也不算很奇怪,居然都摸到罗浮书院了,这就有点让人莫名其妙。”
钟粟觉得,如果回去再好好查一查,尤大官人这一两年中做生意的情况,自然可以搞清楚他是不是刻意来惠州的,只是事到临头,已经没有时间了,如果现在能够做出判断,自然再好不过。
等到尤
大官人这次回去,他如果真有什么目的,一定会非常警觉,那就更难下手了。
这个专门坐马车跑了半天跟着自己来到罗浮书院的人,究竟想干什么,钟粟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。
“对了,我想到了,咱们去后院看看。”
钟粟突然眼前一亮,他又想到了一个情况,这也是最后的希望了。
“钟先生想到了什么?”索九有点吃惊,去后院干什么,突然眼前一亮,“我明白了。”
后院是尤大官人的马车,这里也许有线索。
幸好是大白天,马车的任何细节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。
两人就差把马车拆了,从外面看到里面,居然还是没有发现。
对于马车的结构,自从钟粟让韩百炼建车坊开始,他也非常熟悉。
如果什么地方该有标记,他一定不会放过,可眼前的这辆马车,该有标记的地方居然什么都没有,似乎就是刻意让人看不出端倪。
他更加确信,尤大官人一定有什么问题,只是还没有发现
“怎么办,还是没有,要不再仔细检查一遍?”索九问道。
“不必了,既然有马车,拉车的牲口我们还没看呢。”
钟粟经过一番折腾,已经完全冷静下来,这时候思路突然变得更加清晰。
“尤大官人的车是两头大青骡子拉的,会有什么问题,骡子可不会说话啊。”索九也开始看不懂钟粟了。
“骡子虽然不会说话,但骡子身上也许有会说
话的东西。”最后的一点希望,钟粟是不会放过的。
两人迅速来到了马厩,在马夫的带领下找到了尤大官人的两头大青骡子。
“马夫,看看两头骡子的蹄铁。”钟粟仔细打量了一遍两头骡子说道。
索九恍然大悟,他明白钟粟要看什么了。
马夫的经验很是丰富,先和两头大青骡子进行了一番沟通,很快便引导骡子卧在地上。
索九迫不及待地冲进马厩,和马夫一起动手检查。
“有,蹄铁上真的有字。”索九说话的声音有些激动。
虽然已经有了磨损,但字迹还是能够辨别出来,每个蹄铁上都镌刻着一个“高”字。
“难道尤大官人姓高不姓尤?”索九仔细地检查了一番,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。
“他当然不姓高,应该说他的主子姓高才对。”钟粟的面色变得非常复杂。
自从来到惠州,他心里其实时刻在惦记着一个人,但因为这里面牵涉了太多的问题,只能暂时选择遗忘。
可现在尤大官人的出现,又让他想起了这个人。
索九看着钟粟阴晴不定的脸色,虽然也猜出了一丁点儿,但他对钟粟的过往知道的还是太少,所以也没有任何把握。
他很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,但觉得这里面可能牵涉太多,似乎不太方便多管,只能等着让钟粟做出决定。
钟粟现在不能确定,对于尤大官人,到底酒醒后继续盘问,还是就这么装糊涂让他走人。
假设要进行一番盘问,无非就是两种情况。
一种是尤大官人死活不承认,但事已至此,他也只是为了给主子一个交代,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。
第二种是,尤大官人闪烁其词,胡乱编出一套谎话,但同样会有破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