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范的宅子坐落在罗浮山的南麓,处在一处稍高的平台上,因为坡度的关系,还自然形成了一定的错落效果。
站在附近往北往去,飞云顶直插云霄,云气茫茫,近处是莽莽苍苍的各种树木。
周边不远处似乎还有一些别墅区,大概看去大多都比詹范的宅子要大好多,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惠州周边的土豪所建。
这一片建筑群的东西两个方向,全都是绿油油的各种农作物。
钟粟暗暗吃惊,这些农田多半都属于附近这几处豪宅,在以手工耕作为主的古代社会,没个大几百人恐怕搞不定。
“詹府台果然实力雄厚啊,恐怕周边这些耕地,你也拥有不少吧?”钟粟笑着问道。
“老弟见笑了,这周围有良田近百顷,老夫手中也就几顷而已,对了,钟先生既然要办书院,没有学田自然是不行的,老夫暂时给你一顷作为学田,你看如何?”
詹范其实早就想好了,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,钟粟这么一问反倒提醒了他。
“能得到詹府台宅子已经十分汗颜了,怎么还能拿地呢?”
有些学田当然是好事,这个谁都明白,但钟粟是真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詹老弟,这地我们也收下了,钟老弟也是制茶的行家,你放
心,这些地到了他的手里,你一定不亏的。”
苏东坡大笑着替钟粟果断笑纳了。
钟粟看着苏东坡的样子摇了摇头,这样真的好吗,是不是有点不要脸的意思在里面?
好吧,地可是你收的,跟我钟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,不要脸的是你不是我。
本来马车是完全可以到达詹范的宅子的,但几个人坐了大半天的车,身体实在有点僵硬,所以剩下的一小段距离选择了步行,几个车夫在后面慢慢跟随。
敲开大门,一个仆人猛然看见一大波人,明显吃了一惊,仔细看看在发现都是主人詹范带来的,便连忙开启正大门让大家进入。
钟粟本来想和大家在花厅先坐坐再参观,可一进来打消了休息的想法。
院子里面花木深深,阵阵独特的花香混合着水汽传来,身上的疲乏立刻就消除了一大半。
穿过走廊往里面走去,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鸟儿盘旋在头顶之上,园中还有一泓泉水穿过,水中居然还有两只鸳鸯静静地浮在水面上。
“这边是花厅,各位请进稍歇,我让东厨备饭。”詹范说着向仆人吩咐了两句。
钟粟那里能坐得住,拉住一名仆人,就让他带着去参观了。
一大圈走下来,钟粟已经断定,这詹范就
是故意的,还说什么宅子很小,房子不多,不知道在他的眼里,大和多又是什么概念。
看着是个四进的院子,但其实里面错综复杂,几乎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拙政园,钟粟粗略估算了一下,最少也在两万多平方米,绿化面积超过百分之七十。
这样的园林建筑,用作书院,是不是有点那个,钟粟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。
苏东坡倒是还不在意,他似乎在盯着泉水中的一条小鱼研究,估计又是琢磨到什么新词了。
不一会儿,晚饭已经准备妥当。
所有人都又累又饿,大家一顿暴饮暴食。
“钟先生,应该还满意吧,后院有几处长久不助人,稍稍有点荒芜,到时候修葺一下也就差不多了。另外因为没有多少人,好多房间之中没有床凳这些,你恰好要搞募捐,估计这些很快就有了。
还有就是,既然已经让你使用了,里面的陈设你就随着自己的意思变动即可,我惠州就缺少这样一家书院,到时候我詹家的子孙就托付给你了。”
都这样了,钟粟还能说什么呢?如此高大上的书院,打着灯笼都找不到。
“詹府台啊,你把这么好的宅子交给我来办书院,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?”
钟粟这次是真的充满了感
激之情。
“钟老弟,你别想太多,无非就是一座宅子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如果能够给后人留下一些什么,那可是比宅子要好太多。
放手去干吧,索九说过,你是干大事情的人,他看人从来没有看走眼过,我相信他的眼光。”
第二天,钟粟又将宅子整个仔仔细细看了一遍,每个房间根据大小,对以后的学院设置进行了一番粗略规划。
有了这样宽敞的书院,钟粟又有了新的打算。
学生们长期读书,对身体也不太好,原来在登封嵩阳分院设置有室外的锻炼器械。
岭南一带多雨,室外活动多有不便,现在随便划拨出几个大点儿的房间,可以在里面设置上室内锻炼的器械,供学生们锻炼身体。
除此之外,钟粟还看上了其中的一处独栋的二层小楼,据詹范说,本来是准备给自己闺女的秀楼,现在便宜了钟粟,他决定在这里办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