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粟打量了一下濂溪书院的门面,似乎跟嵩阳书院差不多。
不过在赣州一带,这也算是逼格很高的书院之一了。
扣了几声门环,大门吱呀一声打开,走出一个小童。
“几位有什么事,来濂溪书院找谁?”小童问道。
“请你告诉陈秉道山长,就说嵩阳书院钟粟来访。”
钟粟报上了家门。
小童似乎稍微诧异了一下,还是答应了一声又走进门去。
“钟大哥,你可是嵩阳分院,不是嵩阳书院,这么说会不会不太好?”
燕儿显得有点担心。
“嵩阳分院难道不是嵩阳书院吗?”钟粟笑着回答道。
“是是是,你说的从来都是对的。”
燕儿没好气地说道,黄神医和铁娃在一旁看热闹,顺子一言不发。
几个人说了几句话,大门再次打开。
“请钟先生和各位随我进来。”紧接着有两个马夫过来,从他们手中接过车马。
几个人跟随小童进去,钟粟发现这里的格局,和嵩阳书院的差不多。
大概由于地处南方,各种植物明显多了一些,书院中的小径两旁,照样摆列着救火的大水缸。
几人来到一处会客厅。
“几位请稍坐,山长马上就来。”小童说完马上走了。
过了一会儿,进来了一个留住三绺长须的老人。
“久闻钟先生
大名,老夫如雷贯耳,没想到今日能得见真人,真是幸会幸会。”
老者边说边向黄神医走去。
“咳咳,这位,钟先生是这位。”
黄神医连忙伸手指向钟粟。
钟粟也略显尴尬,用手摸了摸头。
“原来钟先生如此年轻,伊川先生倒是从没跟老夫说起过,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。”
老者略显尴尬地说道。
“小子的确才疏学浅,请问是陈秉道先生吗?”
“老夫的确是陈秉道,伊川先生现在可好?”
“伊川先生现在一直在伊皋书院讲学,身体健壮得很。”
“那就好,伊川先生可以说是濂溪先生最得意的弟子,他可是对钟先生推崇备至啊。”
两个人说得净是办学师徒之类的事情,燕儿和铁娃如同听天书一样,早就不耐烦了。
再说,几个人也赶了一天的路,肚子还真是饿了。
钟粟其实也很是反感这套虚礼,但身为大宋子民,只能照做一番。
陈秉道总算和钟粟互相吹捧完毕,陈秉道指着其他人问道:“这几位是钟先生的朋友吗?”
钟粟便一一介绍,介绍到铁娃跟前的时候,铁娃的肚子已经饿得开始打雷,咕咕地响着。
燕儿一听,忍不住“咯咯”笑出声来。
“实在是对不住,老夫一时激动,忘了各位还没有用过
饭食,稍等一刻,马上就好。”
说到马上就好,铁娃的肚子响得更厉害了。
黄神医也忍不住笑了,弄得铁娃一脸尴尬,便借口去茅厕了。
不一会儿,一桌饭菜就上来了。
几个人狼吞虎咽一顿猛吃,最后所剩的物资,被铁娃全部包揽了。
铁娃打着饱嗝抚着肚子,显然有些吃撑了。
“胆子不大,饭量倒是不小。”燕儿笑着说道。
“燕儿姐姐,你怎么也取笑我?”几个人哈哈大笑。
钟粟倒是明白,铁娃天生一把好力气,打铁再好不过,这饭量自然大了些。
几个人吃完饭后,都分别回房歇息,就剩下了陈秉道和钟粟两个人。
“钟先生,这次不会是专门来我濂溪书院的吧?”
陈秉道看起来一副老学究的样子,但却并不古板,一下就看出了钟粟只是路过。
“不瞒陈先生,我们这次是去惠州,早先就听伊川先生谈到濂溪书院,他老人家其实很想回来看看,但却因为年事已高,恐怕今生无望了。”
“伊川先生学深如海,老夫早就想当面请教一二,可惜始终不能如愿。”
“是啊,山高路远的,想见一面还真是困难。”
“不知钟先生来我濂溪书院,除了帮伊川先生看看,还有没有别的事情。”
“还真有一件事情,还得
仰仗陈先生。”
“尽管开口,你是伊川先生的朋友,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。”
“我想要虔州福寿沟全图,不知陈先生能帮上忙吗?”
“我还以为钟先生需要什么,原来就是为了这个,好说好说,
福寿沟全图也不是什么宝贝,既然钟先生有志于挽救黎民,我书院中就藏有几份,钟先生拿走一份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