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粟三个人急匆匆来到汴京,这个时段正是夜市的巅峰时刻。
一行人绕开了几处比较拥挤的路段,虽然这样,队伍还是要不停地开路。
大宋禁军相对还是比较遵守交通规则,并没有出现传说中将商贩的摊子随便掀翻的情况。
开路的几个军头也没有出口成脏,只是不断挥动着手中旗幡,让前方的行人让开。
经过朱雀门,然后就进入了所谓的御街,各种灯火五花八门,形成了严重的光污染特效。
就连远处的宣德门也隐约可以看到,钟粟不确定,接下来是否会直接去见当今圣天子宋哲宗。
到了宣德门,老早就有几名宫中内侍等在了那里。
钟粟推测,他刚到河南府衙的时候,禁军很可能已经派人提前通知了。
到了这里,就算是边赟也说不上几句话了,经过一番沟通,说是当今官家宋哲宗今日理朝疲惫,现在已经安歇,进宫面圣暂缓。
禁军面无表情,又开始护送着钟粟三个人来到了驿馆。
钟粟看了看,边赟和张潜的脸上也是一脸平静,丝毫没有表现出对上意的不满情绪。
你理政疲惫了,老子都坐了一天车了,难道就不疲惫?钟粟心中暗暗腹诽着。
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着禁军来到了驿馆之中。
等到一切安顿停当,已经到了中夜时分
。
驿馆倒是非常人性化,虽然已经是这个时间,饭食开水供应照样依旧,好像跟白天没有什么两样。
钟粟大概留意了一下,驿馆之中,除了他们几个人,还有不少级别不低的官员,估计也是等着面圣的。
有几个偶尔碰面的边赟都认识,他在打招呼的时候顺带也介绍了钟粟和张潜。
钟粟记得不太清楚,边赟的好意是让他趁机刷刷存在感,但钟粟可不吃这一套。
存在感是要刷,但老是以一种见人矮三分的姿态去刷,实在没什么意思,钟粟可不吃这一套。
再说,认识的不少猛人中,咖位明显要比这些人大好多,没有几斤几两的人,没必要滥交。
几个人安顿下来后,钟粟觉得全身疲惫,再次沐浴了一番。
不过这次可就不一样了,这里毕竟是驿馆,可没有边赟州府中那种大保健级别的待遇。
稀里糊涂地吃完饭,几个人闲谈了一会儿,便各自安歇。
第二天天还没亮,钟粟几个人就被两个小内侍叫醒了,说是很快就要进宫面圣。
接下来的时间,他们要学习面圣的宫廷礼仪,边赟倒是可以免试通过,但他和张潜必须接受系统化的培训。
钟粟最烦的就是这一套,明明自己是来给朝廷献出个人专利的,到显得好像是求献专利一样。
礼仪稍稍有
些繁琐,但好在不算难记。
几个回合之后,钟粟和张潜已经领会于心,他们再次对着冒充官家的桌子再三演示了一番,两个内侍才饶过他们。
这些破事情钟粟其实也大概猜到了,但真正做起来,多少有些郁闷。
本来以为学习完后就差不多了,可没想到知道快中午了,还没有一丝面圣的迹象。
干活不累人,这种傻等越等越困,钟粟直打呵欠,最终忍无可忍倒头便睡。
内侍叫了几次,钟粟充耳不闻,其实大家都很困。
边赟不敢象钟粟那样,便趴在桌子上打盹,张潜斜斜地靠在椅子上,眼睛半睁半闭。
两个内侍也困得不行,居然靠在墙上打起了呼噜。
这个也是后来张潜告诉他的,钟粟对这些内侍也是大为佩服,听说许多内侍都练成了这种靠墙睡觉神功,还具备随时唤醒开机功能。
钟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终于在张潜疯狂的推搡之中醒过来。
“钟先生,马上要面圣了,赶快醒来。”
钟粟一睁眼,发现张潜一脸着急。
钟粟觉得这次应该是真的,狼真的来了。
被宋哲宗放了半夜半天,总算要实锤了。
钟粟几个人在内侍催命式的公鸭子怪叫中,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,便随着之前的那一队禁军入宫了。
快到垂拱殿时,两个内侍再次
强调了一番面圣的礼仪,对失仪的后果也说得非常夸张。
钟粟可不相信这一套,失仪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,对于他们这种第一次面圣的人,其实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,这只是内侍单方面拔高的。
钟粟一进垂拱殿,立刻就忘了低头的要求。
直到不少人投来了冒火一样的注目礼,钟粟才恍然大悟,但还是没忘记在低头时看了一样宋哲宗的宗容。
虽然只是一样,钟粟倒是看清楚的了。
真是当今天子宋哲宗皇帝啊,是活的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