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小然和小雷子跟着他的爹爹尉迟宫铭离开了,他们一家人去了岭南。
老许还是留在了汴京,渤海郡王家的生意主要在南方,但在汴京还是有一份不小的基业。
虽然尉迟宫铭选择了远离官场,但如果只知道蒙头赚钱,按照他们家族的身份,完全有可能死于无知。
所以老许其实就是尉迟宫铭留在汴京的一枚棋子,大宋高层的动向,多少还是要有所了解。
家族已经遭受了一次震荡,也许还会有第二次,但这第二次能让晚一天来临,还是尽量让晚一天。
老许私下里给钟粟透露了一点点,但钟粟其实已经猜到了。
“东家走后,老夫还要继续留着,钟兄弟如果有什么事情,老夫能办到的一定不会犹豫。”
“明白,你也算是尉迟家的风向标了,自然不能轻易离开。”
“风向标?”
“是啊,东京汴梁刮什么风,尉迟家就要做什么样的准备,难道不是嘛。”
“这,这你也猜到了,你知道就行了,咱们以后是朋友,商贾往来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,你说呢?”
尉迟家的想法被钟粟一语道破,老许的神色里面居然带着一丝慌张。
“老许,我问你一件事情,你们是怎么发现原来的小芳子
就是小然的?
之前你又没见过那枚残玉环,你别告诉我是靠长得像就确定的。”
钟粟目光中透着凌厉,他之前因为小然要走,还真没多想,现在猛然明白了,尉迟宫铭哪来的线索。
就算是老许之前就来过登封了,但他又是凭什么确定小芳子就是小然的。
“其实还真是这样的,这孩子从小我就熟悉,我其实一眼就看出来了。”
老许哈哈大笑。
钟粟还是看出来了,老许明显是在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谎言。
“老许啊老许,我可是听说过一句话,‘女大十八变’,你这眼力让人佩服啊。”
“那是那是,老夫多年跟随郡王爷,也算是有了一些见识,这看人嘛还是有两下子的。”
老许继续大笑着。
“哦,是吗,那你仔细看看小子,是不是相信了你说的话。”钟粟凌厉的眼光继续盯着老许问道。
“咱们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,当然,这个……”
“开玩笑,开玩笑,小子怎么会随便怀疑你呢。”
钟粟已经断定,这里面绝对有文章,就算继续逼迫老许,他也未必肯说。
到了该知道的时候,自然就知道了,这样的机会也一定会有的。
老许也随后回汴京了,钟粟明白,小然的事情,暂
时只能这样了,
不过,他可不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,没有了目标,跟咸鱼有什么区别。
小目标现在算是实现了,虽然不能说一句操纵了登封的市场,但自己在登封,显然已经成立不可一世的盟主级人物。
到了这个地步,就可以考虑守成了。
如果还是不知进退,企图将登封捏在自己手里,那就真是不知进退了。
那样做的结果,必定迟早有一天被大宋朝廷捏在手里,到时候蛋碎人亡是不可避免的。
按照目前的情况,他准备确立一个新的小目标。
其实,之前他就已经有过几次考虑,只是思路还不够明确。
现在苏东坡到了惠州,小然也回了岭南,据老许说就是那个盛产荔枝的增城。
这也好办,钟粟大概有印象,增城到惠州也就是七十多公里的样子,对他而言也就是一个多时辰的路程。
惠州在五代时就已经是锡器产地了,相对来说,工业基础应该还不错,他推测,湿法炼铜技术也应该有了雏形。
如果他能够再去加一把火,然后打起一面官方的旗帜,那月入万贯完全不是梦。
他还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必要是还得关照一下苏东坡。
这次同样是被贬谪,但之前卸任兵部员外郎,多少
带着一些功劳,所以得到的职位确是惠州通判。
当然他这个通判是受到知府监控的。
但如果这个受到猜疑的通判,能够为大宋贡献出更多的力量,那就有可能被贴上忠孝的标签,至少可以改变目前的不利局面。
在去惠州之前,钟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。
登封的基地是万万不能丢失的,说不定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,再次回来必定是王者归来的模样。
现在,他的旗下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不少产业,除了嵩阳分院这个教育机构。
还有酒坊、车坊、美食店、玉器店等好几处,都得有人来照看。
钟粟大概谋划了一下,顺子、燕儿和黄神医他必须带走,留下崔堂负责玉器店和酒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