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粟这种转悠加打麻将的生活,一直持续到了腊月。
这时候,家家户户又开始准备过年了,有一部分伙计也要回老家过年,店里更加清淡。
钟粟也不介意,一年之中,大多数天数都非常火爆,这个时候差一些也无所谓。
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,钟粟突然收到了一封信,居然是苏东坡写的。
钟粟喜出望外,这是最近最振奋人心的消息。
信中大概说他要来汴京和弟弟苏辙团圆,邀请钟粟来汴京看花灯。
本来他觉得,苏东坡和自己也就两面之缘,以后再也没机会了。
现在想来,自己让吴复古给苏东坡带去钱的选择是正确的,说不定正因为手头稍微宽裕一些,苏东坡才会来汴梁一趟。
听到了这样的消息,钟粟的懒病一下子全好了,居然又操起了久违得厨艺,为晚饭时间增加了好几道菜。
这些日子以来,为了便于打麻将,小芳子、燕儿都来书院和钟粟一起吃晚饭的。
“钟大哥,什么事情这么高兴?”小芳子和燕儿异口同声地问道。
“苏东坡终于能回一趟汴京了,我还能再见到他,真是太高兴了。”
“钟大哥说得是哪个会做东坡肉的胖子吗?”燕儿不了解之前
的情况,小芳子还有一些印象出口问道。
“胖子?对,的确就是那个胖子。”钟粟笑道。
“钟大哥都佩服的人,一定非常了不起吧?”燕儿不解地问道。
“这么给你们说吧,苏东坡的本事和才华,完全可以比得上我的师傅,你们明白了吗?”
钟粟继续胡扯。
“如果是这样,那还真得非常了不起。”小芳子从来没见到钟粟这么欣赏过一个人。
有些事情钟粟是没办法解释的,在后世的人眼里,苏东坡主要是一个伟大的诗人词人。
再深入一些,也知道他是一个书法家,只是在文化名人灿若辰星的大宋,他的书法成就黯淡一些。
其实,苏东坡还是一个非常有思想的人,这个从他写的《赤壁赋》等文章中就可以看出,他在诗书中还在时刻思考宇宙人生。
再看看他的朋友,上帝朝堂高官,下至普通黎民百姓,三教九流、道士僧侣都有。
长期的宦海生涯,让他了解了各地的风土人情,结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物。
他每到一处,从来都是迅速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中,甚至在落魄的时候,和大家一起劳动,平凡得如同一粒尘埃。
但这确实一粒包裹着24k纯金的尘埃,只
是不小心掉落进了泥淖。
如果非让钟粟说出一个佩服苏东坡的理由,那就是苏东坡拥有一颗天真烂漫的赤子之心,做事常常随心所欲。
据说他当爹也是个老顽童,和自己的儿子兴致勃勃地取松烟造墨,差点把房子给一把火烧掉。
他被贬官到黄州是,差不多处于软禁之中,但他居然半夜爬城墙去外边玩;当时官府规定不许私宰耕牛,他竟然偷吃牛肉。
正因为这些原因,二程兄弟这种道学气比较重的人,死活看不上他。
对他们而言,苏东坡有时候就是一个令人讨厌的顽童,有时候还会将人戏耍一番,他甚至因为说话太随意而的罪过不少人。
钟粟却觉得,一个人在适当的时候,需要好好地放飞自我,那才是真正活出自己的时候。
苏东坡做到了这些,所以才成了天上的星辰,地上的长河,照亮并滋养着后世的很多人。
现在才腊月二十,钟粟也不着急,苏东坡就算现在已经到汴京,也需要更自己的弟弟苏辙等人团聚。
等到过了大年初一,钟粟再考虑去汴京一趟,那时再跟苏东坡会面。
这次钟粟是想好了,既然能有这样的机会,说不定有什么办法,能让苏东坡的
命运稍稍改变。
如果可以不去遥远的海南,让烟瘴之地不损害他的健康,说不定还能让他多写出诗词来。
在去汴京之前,他其实还有一个打算,就是这次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认识文彦博。
办法倒有一个,说来也很是简单,文彦博是程颐的好朋友,想要从程颐那里取得一番荐书不是问题。
文彦博在大宋也算是一代明相了,而且这人资历非常之深,甚至比苏颂都要稍微赛过一头。
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钟粟是掐着时间去的,文彦博已经没多长时间活头了,再不去看看就来不及了。
程颐到这个时候还没回嵩阳书院,说明是要准备在自己的老根据地伊皋书院过年了。
这时最后一批酒也要送往洛阳,钟粟决定亲自押运,顺带去一趟伊皋书院。
腊月二十二,天气稍稍放晴,钟粟带着送酒的车队出发了。
路程不远,但天气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