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间密室,一张桌子,一支蜡烛照明。
一个面无表情的人端坐着,头埋在蜡烛下的阴影里,半个时辰过去了,这人依然一动不动。
这时,一扇门打开,又进来一个人,脚步急促,满脸写满了谋算。
“来福,怎么样?有什么消息?”阴影人终于开口了。
“老爷,他说让我们自己解决,这个他没办法插手。”来人说完静立一旁。
“啪”得一声,阴影人将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,紧接着说道:“放屁,伸手要银子的时候晚给一天都着急,有事情了马上缩手。”
来福等阴影人的怒火稍稍有点下降,上前说道:“其实为今之计,也没有太好的办法,一种就是继续忍耐,等待有利时机,还有一种办法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?”阴影人的语气中带着愤怒。
“量小非君子,无毒不丈夫。他不仁我不义,找个恰当的时机,一次了断。”来福说完,眼睛里冒着恶狠狠的光芒。
“这不太好吧,一旦出手,那就没有了回头路,那老秃驴一旦知道,一定会追查到底的。”阴影人有些犹豫不决。
“老爷,做大事不能顾虑太多,只要做得干净,老秃驴又没有证据,他又能怎么样?”来福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森可怕。
“老秃驴想搞清楚来龙去脉,自然非常困难,但我觉得他很可能会怀疑到我的身上,到时候如果他不管这些,直接来找麻烦,那就糟糕了。”阴影人显然顾虑重重。
“这个你尽可放心,从前
是从前,现在是现在,老秃驴怀疑到了老爷又能怎么样,这多少年还不是平平安安地过来了吗?”
“话虽如此,但这么做动静太大,佟县令这些人一定盯得很紧,很容易被抓住把柄的。”
“老爷,还是那句话,没有了证据,他们就是有天大的怀疑,也只能窝在肚子里。登封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,不如做完这一切,一把火烧了宅院,做成失火的样子,举家迁往汴京,神不知鬼不觉,等过个一二十年,老秃驴都归西了,那就一了百了。”
“容我想想,这个办法只能用在万不得已的时候,那如果继续隐忍呢?”阴影人向来福问道。
“隐忍也不是不可以,但地盘会越来越小,最重要的是,今后会越来越没有立锥之地,最终被蚕食一空。”
“是啊,你说得一点儿没错,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不妙,很多原来的朋友都跑到老魏那边去了。”
阴影人想了想,又说道:“难道没有什么折中的法子,动静不能太大,还要将那厮制得服服帖帖?”
阴影人转过头,赫然就是梁斌。
对于登封的局面,明眼人都已经很清楚了,现在不是随便逞威风的时候,正常的手段已经不起作用了,现在只有依靠歪门邪道的方法。
来福的手段阴影人早就见识过了,在阴影人的血腥发家史中,来福一度扮演者极其重要的角色,阴影人相信,这次来福同样不会让自己失望。
来福开始在密室中踱步,走了三个来回后,猛
然停下,眼睛里再次异光大盛。
“有了,这个办法足以让他小子万劫不复,就这么干,哈哈哈……”
“怎么干?”阴影人显得非常着急。
来福在阴影人耳边嘀嘀咕咕说完,两人放声大笑。
“这事情你要亲自去办,千万不能出现差错,更不能被人抓住把柄。”阴影人说道。
“老爷你就放心吧,包在我身上。”来福阴恻恻地一笑,就走出了密室。
“钟粟小儿,你的死期不远了,不,不能让你死得这么痛苦,我要让你生不如死,我要让你知道得罪老夫的下场。”
一场密室阴谋就这么定下了,阴影人再次发出疯狂的大笑。
阴影人不是别人,正是登封梁斌,他自从和钟粟较劲失败后,大家都看清了形势,做出了明智的选择。
大多数人都果断站队,就算没有投向钟粟的,至少也不再跟他合作,梁斌的生意一落千丈。
梁斌当然不甘心,但现在如果光明正大地干,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,只会自取其辱。
眼看着地盘日益萎缩,与其坐吃山空,不如豁出去拼一把。
梁斌相信,只要搞垮钟粟,魏大官人这些人也不会说什么的,自己的还是自己的,生意场上,只有永远的利益,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。
梁斌的管家来福说是管家,其实就是他的狗头军师,这家伙十分精明,满肚子满脑子都是坏水。
在梁斌做生意方面,他倒也帮不上什么忙,但如果是要出一些损招毒计,这家伙一转眼
就能想到。
接下来就是怎么实施阴谋了,梁斌暗暗祈祷,这次行动决定着自己今后的运道,可千万不能出差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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