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粟几个人吃完饭,原来准备向澄定方丈辞行后离开,但从小沙弥那里听说,方丈在跟一名贵客说话,也就不再继续等待,钟粟觉得出家人也不会计较这个。
几个人碰见小芳子后,觉得略微有些尴尬,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钟大哥,我以前经常在这附近打猎,听说这澄定方丈非常厉害,不仅会治病救人,还懂好多东西,如果也参加科考,说不定弄个状元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张愣子这个家伙说话闯祸有一手,活跃气氛更有一手。
大家一听,都被逗乐了,就连小芳子也笑得捂住了肚子。
让和尚去参加科举考试,这是要创造大宋第一笑话还是大宋第一佳话,也亏他能扯淡,居然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。
“张愣子,把你叫张愣子真的是太亏待你了,你可知道这天下最不可思议的四件事情吗?”钟粟笑呵呵地问道。
“钟大哥,你也太高看我了,这些事情我怎么会知道,你就说说吧。”张愣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。
“这天下之间,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本来有四件,那就是书生玩剑,将军作文,老僧酿酒,名妓读经,现在你又给老僧增加了一条,老僧出仕。”
钟粟说完,大家又哈哈大笑。
“其实说来说去,还是钟大哥厉害,澄定方丈虽然厉
害,但却对钟大哥如此高看,而且礼敬有加,我们几个也跟着沾光,还是钟大哥的本事更大一些。”
“不要瞎说,澄定方丈可是得道高僧,我岂能跟方丈相提并论,说这种话会被人笑话的。”
钟粟还真不得不佩服,这个张愣子也就是王庙村一猎户,但还是很能说的,是个有趣的人。
几个人有说有笑,已经走出了两里地,这时大家同时听到后面似乎有声音,一起回头看去。
听声音,似乎是马匹前来,法王寺挂单人士众多,有几个骑马的也不稀奇,大家看了一眼,也不觉得稀奇便继续前进。
“几位请留步,几位请留步,澄定方丈有话要说。”
几个人一惊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,难道澄定方丈责怪自己失礼,但也不需要这么夸张吧。
几个人将车赶向路的一边,让出了一些位置。
前来的只有一人一马,奔到跟前,马已经气喘吁吁,但人却没有什么反应。
钟粟一看,这人好像就是之前跟老者说话的其中一个,眼神中精光闪烁,动作干净利索,更像是一个武人。
这究竟是怎么回事,他要干什么,法王寺这么大名声,总不至于是开黑寺的吧,如果真是黑寺,这性价比也太低了吧,花这么大的代价,什么时候才能回本创收。
几个人都产
生了类似的想法。
“几位之中可有一位钟先生,还是澄定方丈的朋友?”
来人到了跟前,也不下马,一脸着急地问道。
顺子和张愣子一听,感觉情况好像不太对,两人迅速挡在了钟粟身前。
钟粟还没来得及回答,那人看着阵仗不对,又说话了。
“几位不要误会,我家老先生仰慕钟居士的才能,但又苦于不认识,便希望澄定方丈请各位先回寺,如果耽误了各位采茶,老先生愿加倍赔偿。”
“先生,这个人我见过,之前还有一位老先生……”小雷子也认出了这个人。
钟粟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,便制止了小雷子。
“你家老先生我可不认识啊,可否告知姓名?”
“不是我刻意隐瞒,我也就是个给老先生跑腿的,没有老先生允许,实在不便相告,但这也是澄定方丈的意思,希望各位不要误会。”
这个骑马的人说话倒是非常诚恳,看不出有什么恶意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,尤其是顺子和张愣子,一直处于戒备状态,张愣子甚至已经用手握住了猎刀的刀柄,准备万一不对就要出手。
“先生,他就是一人一马,要不我俩断后,你带着小芳子冲出去,我们再赶上你们。”
张愣子看向来人的眼神,已经跟看着一头野兽区别不大了。
仗义每多屠狗辈,负心多是读书人。
钟粟默默感叹着,张愣子看似说话不经过大脑,但在关键时刻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轻重缓急。
但他觉得,来人应该是没有敌意的,如果有,追上来的恐怕就不是一个人了。
“两位兄弟不要这样,不会有事的,咱们回去就是。”钟粟分开了两人,就要回去。
“先生,你快走吧,我来保护你。”小雷子突然跳下车子,冲到了钟粟前面,伸出两只小手,护住了钟粟。
这一刻,钟粟觉得心里太不是滋味了。
“各位兄弟,我家先生绝无恶意,各位怎么就不相信呢?”
来人说完,顺手发出一柄飞刀,不远处草丛里的一只野兔立刻不动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