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之后,前去并州送圣旨的小黄门,返回了洛阳城。
那小黄门进入洛阳后,便来到了张让的府邸,将自己被刘宇赶出晋阳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张让听。
张让听后也是满脸愁容,对于刘宇,他张让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除非三方势力联合,才能同刘宇掰一掰手腕,单凭他们宦官对付刘宇,那是想也别想。
不过这件事情也不只是他们宦官的事情,他们袁家还有大将军何进,对于刘宇都很忌惮。
如果刘宇一但解除禁闭,来到洛阳,他们都得夹着尾巴做人,一个都别想好过!
哪次刘宇来洛阳,不是闹得鸡飞狗跳的?!朝中大臣不是被气死就是被灭族。
除非让刘宇出兵剿灭张举,还不让他返回洛阳受封,可是刘宇一但走出并州,如何能不来洛阳?
“唉!”
张让叹了一口气,有些头疼,随后对着小黄门吩咐道:“将此事传达给大将军何进,还有袁家主袁逢。”
那小黄门闻言点了点头,转身向着府外跑去。
……
第二日早朝,各文武官员都已经来到了大殿之中,一个个面容严肃,等待着天子刘宏的到来。
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,就在众位大臣
以为今日朝会取消了的时候,刘宏才在张让的搀扶下,缓缓的从侧殿走出来。
有气无力的坐在了龙椅上,刘宏闭着眼睛,一只手捏着眉心,另一只手对着张让挥了挥。
张让会意,扯着公鸭嗓喊道:“有事起奏,无事退朝!”
“陛下,臣有事起奏!”
袁逢走出一步,对着刘宏拱手说道:“陛下,前往并州送圣旨的小黄门已经返回,不过并州王并没有将万年公主送回,而是将公主囚禁在并州,阻止公主与幽州王张举联姻!请陛下治刘宇囚禁公主藐视朝廷之罪!”
刘宏闻言,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波动,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改变,甚至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。
台下的袁逢还保持着拱手低头的姿势,等了一会儿后,袁逢并没有等到刘宏的声音,不禁抬头向着龙椅看去。
却看见刘宏还是那一副样子,袁逢还以为天子睡着了,不由得提高了声音,再次将事情叙说了一遍。
“朕不是聋子,听得见!”
刘宏头都没抬,还保持着那个姿势,开口平淡的反问道:“你等想让朕如何治皇弟的罪?将朕之皇弟列入反贼吗?组织兵马攻打他?你们有那个本事吗?”
袁逢闻言连忙低下头,说道:“臣不敢,不过陛下也不能对王爷如此恶行不闻不问,如果这样,那陛下让天下人如何看待陛下?他们会觉得陛下您怕了王爷呢!”
刘宏闻言,放下了揉着眉心的手,睁开眼睛看了袁逢一眼,语气不屑的说道:“我看不是朕怕皇弟吧,而是你们怕了才对!”
说道此处,刘宏坐正了身体,看向袁逢的目光愈加不屑。
“不然,你等为何拼命阻拦皇弟前往幽州平定叛乱?还不是怕皇弟前来洛阳阻止你等争权夺利,不能让你等扰乱我大汉江山?!”
“陛下此言何意?我等为大汉江山尽心尽力,问心无愧,为何要怕王爷呢?至于我等扰乱大汉江山更是无稽之谈,陛下请不要污蔑我等一片拳拳之心!”
刘宏闻言心中怒极,这算什么?!质问朕么?!
“好一个尽心尽力!好一个拳拳之心!袁逢啊袁逢,如果皇弟在这朝堂之中,你可敢对朕如此说话?!”
袁逢没有答话,依旧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,看这样子,如果刘宏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,洛阳士族们是不肯罢休了!
这时,身为大将军的何进上前一步,对着刘宏拱手说
道:“陛下,袁大人所言臣也赞同,并州王刘宇如此恶行,自然要定其罪!绝不能因为刘宇是皇亲国戚而加以偏袒!”
“何进!”
刘宏猛地拍了一下龙椅,胸膛不断起伏着,瞪着眼睛看着何进,显然心中已是怒极!
刘宏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将何进扶植起来,本想扶植起来何进能帮着自己对付士族,没成想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!
如今镇守京师的兵马,大部分都掌握在何进手中,小部分掌握在执金吾张懿手中。
黄巾之乱时,刘宏将整个北军都交给了何进,如今何进已经将所有的底层军官都换成了他的心腹。
北军已经是何进的私军了,而张懿手中兵马不过数千,如何抵抗?!
“呼……”
刘宏吐出一口气,身体向后挪了挪,靠在了龙椅上,嘲讽的看着何进袁逢二人,开口反问道。
“不知你等想给皇弟治个什么罪?欺君犯上?目无王法?还是造反呐?以朕看呐,就造反好了,这个罪名大,待朝会结束,朕便下圣旨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