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富贵匆匆跑进御书房。
“陛下,出大事了!”
“南宫王妃前往北山豚牢,探望恭王的路上,遭到歹人袭击。”
“王妃和李雨潇双双被掳,生死未卜。”
正在批改奏折楚帝,心头一惊,用力过猛,竟直接把毛笔给掰断了,他缓缓抬起头,看向余富贵,眼神逐渐冰冷。
“可知道,是何人所为?”
余富贵连连摇头:“事发突然,出乎所有人的预料,其中细节,尚且一无所知。”
“朱美人也得到信了,派出绣衣夜行,正在追查。”
楚帝冷着脸,强行保持镇定,沉声质问:“什么时候发生的事?”
“半个时辰前,王府亲兵回到王都,所以按照时间推测,应该是……一个半时辰之前发生的事。”
楚帝骤然起身,直接把折断的毛笔,摔在余富贵面前,瞬间暴怒。
“你们是干什么吃的!”
“京畿之中,有人对皇亲国戚下手,过去了一个半时辰,别说确定真凶,连其中细节都一无所知。”
余富贵深知,皇族遭到奸臣围剿,日益式微,皇亲国戚的安危,一直是楚帝心中最敏感之处。
偏偏遇袭者,还不是一般的皇亲国戚,而是宗室
力量的核心。
李辞愿意忠心耿耿的效忠楚帝,还不是因为血脉亲情?
若是南宫宛如有个什么闪失,大楚的天,可就要变了。
余富贵吓得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老奴该死,请陛下治罪。”
楚帝眼神冷厉至极,迈步绕出书案,居高临下的指着余富贵,厉声呵斥。
“朕自然要狠狠的治你得罪!”
“京畿治安,向来是重中之重,在朕的眼皮子底下,出了这么大的事,所有涉事之人,都要严惩!”
楚帝冲着门外的传旨太监怒喝:“把京兆府尹给朕叫来,身为京畿首官,掌畿甸诸事,连京畿治安都保证不了,朕如何能够信任他!”
“余富贵!”
“老奴在……”
“召集天子御卫,不管对方是何人,胆敢坏朕大计,乱我宗室者,杀无赦!”
“老奴遵命。”
余富贵擦了擦额头冷汗,快步退出御书房,他知道楚帝不会轻易惩罚他,但若南宫宛如真的出了事,那性质可就不同了。
现在整个大楚,能够端上台面的王妃,就这么一个。
最关键的是,南宫王妃可是李辞的生母啊!
以李辞的性格,非把整个京畿搅得天翻地覆不可,所以
在世子发狂之前,必须把贼人绳之以法。
同一时间,玉兰宫的气氛也压抑至极。
朱美人攥着金步摇,来回揉捏,思绪转的飞快。
可就算是以她的聪明才智,也猜不出,这个时候,谁敢对南宫宛如下手。
嫌疑最大的,自然是青云党,毕竟郑琳杀李辞不成,那么青云党转而对南宫宛如下手,也有理可依。
但问题在于,杀了南宫宛如,并不会削弱李辞的力量,相反,只会令李辞展开最疯狂的报复,就算是对于青云党而言,也是弊大于利。
“究竟会是谁?”
“绣衣夜行,查出点什么没有?”
一旁的武侍女,轻声回答:“暂无任何消息,行凶之人,大概率不是本地人。”
地方势力?
那就更奇怪了,鹰党乃是地方势力的代表,但一直在和李辞眉来眼去,这个时候碰南宫宛如,不是自废武功吗?
就在这时,武侍女听到下面传来的消息,连忙向朱美人汇报。
“殿下,王妃和李管家,似乎是掳到砀山了。”
砀山是京畿范围内第一大山,虽然山上植被并不茂密,但占地面积却很广,山形陡峭。
贼人掳走南宫宛如,藏身于砀山,也算是说
得通。
“调动所有能够调动的绣衣夜行,直扑砀山,无论如何都要把南宫王妃救回来。”
“记住了,把贼人的脑袋,给本宫带回来。”
“本宫倒要看看,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,竟敢坏本宫好事!”
景仁宫后苑,向来生性淡然的安雅君,却破天荒的焦急起来。
她在凉亭外走来走去,实在是忍不住了,冲周皇后欠身行礼:“请皇后殿下,特许奴婢出宫。”
“王妃一直待奴婢不薄,奴婢说什么也要去王府看一眼。”
周皇后不为所动,吹拂着茶杯上的热气,云淡风轻道:“你出去能有什么用?”
“本宫虽然与南宫宛如有过节,但再怎么说,她也是辞儿的生母,本宫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,落井下石。”
“消息能够传到景仁宫,说明整个皇宫都躁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