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李辞的锐利目光,在场的青云党子弟,依旧嬉皮笑脸,毫无畏惧可言。
其中,尤其以户部子弟,最是猖狂。
吴守义之死,对于户部而言,无疑是“伤筋动骨”般的重创。
楚帝和吏部联手,势必会将空缺出来的户部侍郎一职,死死掐住,短期内根本不可能重新任命。
就算是,户部侍郎的职位,依旧由青云党掌控,又能如何?
普天之下,再也找不到像吴守义这般人才!
而且……
青云党内分为三大势力,户部,刑部以及京畿望族。
三者实力相差无几,相辅相成,如此才能促成大楚第一党。
吴守义乃是本地官员之代表,与京畿望族的联系也极为深厚,吴守义一垮,户部的整体实力直接遭到腰斩。
如此一来,刑部和京畿望族,也就成了青云党的骨干。
且不说现在局势越发混杂,就算是将来,青云党拿下大权,掌控整个大楚,进行利益在分配。
刑部和京畿望族,也必定会二分天下。
实力式微的户部,只能吃些残羹剩饭。
如今,户部子弟,早已经将李辞视为不共戴天的死敌血仇,先前羞辱四位歌姬时,也就属他们最是
踊跃。
“世子殿下,何故如此苦大仇深?”
“说起来,你可要感谢我们,我们这是在为你,提前除害!”
“呵呵呵,你现在虽然是杂号中的杂号将军,芝麻绿豆大的小官,可是一旦黑尉在长旗县方向立下大功,世子必定平步青云。”
“到那时,长明湖的浪蹄子,岂不就成了世子的污点?到时候,有心之人,必定会借机弹劾。”
“世子殿下,身为朝廷命官,私下经商不说,还敢豢养歌姬,岂不是罪加一等?”
说到这,其中一个户部子弟,笑眯眯的看向宫玉卿。
四女之中,唯有宫玉卿被羞辱的最甚!
今日,乃是宫玉卿“月事来临”,所传的素袴就是凭证,这本是女子羞于启齿的私密之事,此时却被公之于众。
这等羞辱,若是落在良家女子身上,恐怕早已经投井自尽了。
宫玉卿见过“市面”,虽然心理承受能力很强,可此时,也已经无颜见人,始终低着头,一声不吭,宛若失去灵魂的躯壳一般。
那名叫刘涛的户部子弟,毫不遮掩淫腔烂调,当众侮辱起来。
“宫玉卿?不愧是世子赐的名,何等高贵优雅?”
“只是……区区一个下
贱胚子,恐怕担不起‘宫’姓吧?”
“若是知道,如此贵姓,被一个贱人给糟蹋了,只怕是,普天之下的所有宫氏族人,都要揭竿而起,打进王都了!”
刘涛轻哼一声,鄙夷道:“贱人,你可还记得,当初在本公子身下娇喘浪荡?”
四个歌姬中,除了远黛年纪小,尚且未被染指外,其余三女,都曾做过皮肉生意。
毕竟她们都是王孙贵族享乐的器物,很多事情,根本由不得她们选择。
杀人诛心!
刘涛的一句话,顷刻间将宫玉卿的自尊心撕得粉碎。
她低垂着头,下意识拉了拉披在肩头的衣裳,讷讷道:“尔等歹心,路人皆知……”
“伤害我是假,羞辱世子是真。”
“奴家……岂能如尔等所愿!”
话音落,宫玉卿猛然起身,直直的朝着窗户冲去。
就在她即将冲出窗户,投湖自尽之际,却被保胜一把拽住。
“放开我!”
宫玉卿娇喝一声,用力挣扎,结果却被保胜直接抱住,按在地上。
眼看投湖不成,宫玉卿更加绝望,双手捂着脸,发出幽幽哭声。
见此一幕,远黛也已经哭成了泪人,岑蕣华和沈留白则是脸色苍白
,眼神尽是悲哀。
反倒是在场的青云党子弟,狞笑不断。
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,当着李辞的面,将这四个歌姬的衣服和自尊全部撕掉。
就在这时,李辞的声音响起。
“除了宫玉卿,还有谁想以死明志?”
此言一出,青云党子弟更是狞笑不止。
“看来世子也巴不得,这几个贱货赶紧死,免得辱没了恭王府的声誉。”
“呵呵呵,不愧是皇亲国戚,真叫个绝情!”
“你们四个,可看清了世子的为人?亏你们还为他要死要活,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。”
岑蕣华呆呆的看着李辞,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难道如今连世子都不再护着她们了?
就在岑蕣华一度绝望之际,李辞的声音再次响起,却比之前更加严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