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王府,李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已经大半天没出门,守在外面的家仆,不禁议论纷纷。
“殿下怎么突然没动静了?难不成终于开始为谢恩礼发愁了?”
“哎!现在王府的情况,是过一天少一天,这眼看着已经过去四天了,还有三天就要见分晓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……”
“到现在为止,王爷一点音信都没有,我估摸着悬了。”
“呸!乌鸦嘴,晦不晦气?王爷吉人自有天相,必能逢凶化吉!”
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,房门被一把推开,众家仆连忙低下头,嘈杂的后院瞬间没了动静。
李辞当着一众家仆的面,用力伸了个懒腰,心情大好,视线来回扫了几下,最终落在一个年轻男仆身上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男仆不敢迟疑,连忙回答:“小的贱籍无名,李总管赐名必旋。”
必旋?李辞回想起身处长旗县的保胜,不由一阵好笑:“保胜必旋?不愧是媳妇老师,给下人赐名,都暗含福气!”
“那就是你了。”
李辞把一卷宣纸递到必旋面前,满面春风道:“把图纸送到北山,让工匠们严格按照图纸,建造
猪栏。”
说着话,李辞又取出五十两银子,扔到必旋手里:“送完图纸,再四处走动走动,买一下猪崽子,能买多少就买多少,以市场价为准,不得以本世子的名号,去欺压那些畜豚的百姓,若是被我知道,必打断你的狗腿。”
必旋接过图纸和银子,飞快地跑掉了。
感受到周围家仆的异样眼神,李辞知道他们担心谢恩礼一事,随口安抚了一句:“即便是天塌下来,也有本世子顶着,你们跟着瞎操什么心?”
“本世子身为皇亲国戚,即便是捅了天大的篓子,那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,断然不会牵连旁人。”
一个老奴,哭丧着脸,哀怨道:“殿下待我们不薄,若是殿下有个什么闪失,小人们定是伤心欲绝。”
李辞昂首挺胸,表示一切尽在掌控中,在家仆们迷茫的眼神注视下,大步流星的离开后宅。
前堂,南宫宛如和李雨潇,穿着素袍,一个坐在家主位置,一个跪在右侧的蒲团上,她们已经整整守了四天,在这期间,只喝了点水而已,神情已经有些萎靡。
偌大的前堂,也挂上了灵幡,香烛纸钱也都开始准备了。
南宫宛如身旁的桌
子上,放着四个零位,两大一小,下面还摆着笔墨。
七天之后,南宫宛如即可亲笔为夫与子,撰写灵位,待到守灵期限一过,剩下的空白灵位,自然会写上南宫宛如的大名。
至于李雨潇,她本不该为家主殉葬,但这丫头性子执拗,一再哀求之下,南宫宛如只好把她的灵位也准备好。
看到这一幕,李辞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。
“母妃,媳妇老师,我知道无论说什么,都改变不了你们的想法……”
“还有三天,就三天,必定拨云见日!”
李辞双膝跪地,冲着南宫宛如磕了三个头,然后起身叫来家仆。
“去准备一下,三日之后设下大宴,恭迎王爷凯旋!”
门口的家仆面面相觑,尽管眼神充满质疑,但既然世子已经下令了,他们也只好去照办。
就在李辞准备转身离开时,南宫宛如的声音,幽幽从身后传来。
“辞儿,你做你该做的事,我做我该做的事,不必因为母而烦心。”
李辞脚步停顿,心里更是一酸,自己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的,这一世才能遇到这样的家人?
他暗暗在心里发誓,就算是粉身碎骨,也要
扶大厦于既倒,重振大楚荣光,让父母家人们过上清闲自在的生活。
偏偏这个节骨眼上,大门外传来家仆的喊声。
“殿下,赵邸贵客登门拜访。”
听到“赵邸”二字,南宫宛如眼神一动,李辞也心生狐疑,这个节骨眼上,赵家人来凑什么热闹?
片刻过后,在王府家仆的引领下,一行人朝着前堂走来。
李辞一眼认出,为首的女子,正是安雅君!
旁边还跟着两张熟面孔,一个是礼部员外郎陈政,另一个则是户部郎中王诚。
礼、户、工三部都派了代表?李辞立刻意识到,对面三人,来者不善!
三人进了门,直接无视了李辞,不约而同冲南宫宛如行了一礼。
“拜见王妃殿下。”
南宫宛如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,故作从容道:“不知三位今日造访,所为何事?”
安雅君身体站的笔直,只是脑袋微垂,以示对南宫宛如的尊敬。
陈政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,闷不吭声。
唯有王诚,昂着头,一脸傲慢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