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普通人,李辞早就死一万次了,可偏偏他是皇亲国戚。
面对李辞的挑衅,吴奇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,放弃玉琴庄是青云党的决定,吴奇根本无法反抗,而且玉琴庄落在李辞手里,总好过被鹰党收入囊中。
玉琴庄里的铁证,本来就是楚帝下令封存,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博弈,玉琴庄只不过是又回到楚帝手里罢了。
换言之,玉琴庄对李辞的价值,远不如对其他党派而言那么大。
况且李辞把赵邸得罪了个遍,这门婚事,十有八。九会无疾而终,退一万步说,就算李辞娶了安雅君,又如何?只要赵焕不愿与恭王府结盟,区区一个亲家身份,面对朝堂上的利害关系,自然是一文不值。
想通这些,吴奇百般不情愿的拱了下手:“殿下阔气,吴邸输了,玉琴庄归殿下了。”
就在吴奇准备退下的时候,李辞的声音却再次传来。
“吴公子,这就要走了?”
“本世子可是小气得很,咱们之间的恩怨,总得有个说法吧?”
吴奇眉头一皱,搞不懂李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没好气道:“殿下真会说笑,你我之间能有什么恩怨?”
李辞满怀深意的看向安雅君,铿锵声音徐徐传开:“吴公子争抢玉琴庄,不就是为了博安雅君一笑?吴公子明知道,本世子与安雅君有婚约在身,偏要横刀夺爱,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?”
“这门亲事,乃陛下所赐,纵使你不情我不愿,只要婚约还没解除,安雅君始终是本世子未过门的妻子。”
“区区官宦子弟,竟把注意打到未来世子妃身上,你——该当何罪!”
李辞一扫玩世不恭的姿态,语气下的极重,尤其是“该当何罪”四个字一出,吴奇仿佛当场矮了半截。
任谁也想不到,李辞隐忍不发,竟然在最后关头发难。
分明是要先榨干户部的政治价值,等户部准备正式退场之际,再最后补上一刀。
现场一片死寂,所有官宦子弟,看李辞的眼神尽是忌惮,这个疯癫世子的心机,未免也太深了。
而同样参与了争夺玉琴庄的秦鸣,脸色瞬间煞白,生怕被李辞秋后算账,连忙附和,厉声低喝道:“大胆吴奇,竟敢觊觎世子妃,我看你分明是以下犯上,蔑视皇威!”
连秦鸣都开口了,一众吏部子弟,自然是纷纷响应。
“
吴奇,你仗着你父亲是当朝户部侍郎,便有恃无恐,肆意妄为,如今竟然欺负到世子头上了,简直大逆不道!”
“世子不过是赔你玩耍两圈,你还当真了?恬不知耻的东西。”
“蔑视皇威,其心当诛!”
面对突然发难的李辞,以及周围对自己口诛笔伐的吏部子弟,措手不及的吴奇,竟毫无招架之力,他断然想不到,李辞把此事留到了最后,骗完钱财,又是政治操弄,挖完坑之后,还要给自己套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。
这厮……未免也太歹毒了。
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就是把人往死里整。
吴奇脸色煞白,干巴巴的回敬了一句:“若……若我有此心,秦鸣又好到哪去?他也争过玉琴庄。”
秦鸣心里顿时一虚,连忙看向李辞,却见李辞压根没理会自己,这才暗暗松了口气。
李辞当场冷哼一声:“这么说,你确实觊觎世子妃?”
什么?!
吴奇心里顿时慌乱无措,没想到又被李辞用话套了进去,如果是普通老百姓,说错了话,还可以抵赖,当圣驾在前,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可没有收回来的余地。
李辞一甩长袖
,迈步往内场走了两步,大声道:“陛下圣裁,臣与安雅君的婚约,乃是圣人许下,便是天赐良缘。吴奇明知安雅君乃是未来世子妃,却不知避嫌,当众示爱,分明是故意侮辱臣,蔑视圣恩,败坏安雅君清誉。”
“吴奇罪大恶极,但不过是一介布衣,未曾出仕,故而,臣参劾户部侍郎,教子无方,致使吴奇骄奢淫逸,放纵驰荡!”
“吴奇之罪,共有其四!”
“此人明知王都严禁赌博,却仗着官邸身份,私设宝局,荼毒天子臣民!臣当日摘下昌盛宝局牌匾一事,王都举城皆知,天子臣民皆是人证!”
“玉娟楼的幕后东家也是此人,豢养女奴,美其名曰舞姬,实则不过是他吴奇的笼中夜莺,肆意把玩罢了。”
“明月湖画舫上,吴奇豪掷千金,戏耍臣与父王,逼迫我父子二人跳水捡拾银票,引得岸边哄堂大笑,辱没皇权,人尽皆知。”
“如今又圣驾面前,败坏恭王府和赵邸的清誉。”
“吴奇此人,无法无天,罪不容诛!”
随着李辞一席话,整个景春园鸦雀无声,吴守义和吴奇父子,呆呆的看着李辞,做梦都想不到,这些陈年烂谷子
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