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世子,李雨潇几乎没有任何迟疑,当即就要下跪服软。
吴慧兰和林胜婉得意至极,发出阵阵奸笑,李辞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?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,算什么男人。
就在李雨潇即将跪下的时候,一只手突然把他拽了起来,正是先前的礼部官员。
礼部官员眉头微皱,没好气道:“圣驾在前,你给一个官邸小姐下跪,莫不是找死?”
李雨潇光顾着担心李辞,哪里还能想那么多?此时遭到礼部官员的喝骂,她才如梦方醒,在圣驾面前,只能跪皇族,若是给其他人下跪,就是故意贬低圣威。
这种错,搁在朝臣大员身上,或许不致命,顶多会被几句,但是搁在一个奴婢身上,必死无疑。
可是明知道吴慧兰和林胜婉故意设套,她又能怎么办呢?
李雨潇苦涩道:“若能保世子平安,奴婢纵使死,又算得了什么?”
闻言,礼部官员脸色更难看:“世子殿下的平安,岂是你一个贱奴能够左右?况且,陛下龙颜大悦,对世子赞赏有加,等着领赏就是了,你一个贱奴添什么乱?”
尽管礼部官员说话极为难听,但李雨潇却能够感觉到对方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善意。
如果不是礼部官员再三帮扶,她早就受尽凌辱了。
李雨潇心里对礼部官员充满感激,但是回味起刚才的话,又是一阵疑惑:“大人,您刚才说什么?陛下……龙颜大悦?”
一旁的吴慧兰,已经派人去打听这个礼部官员的名字了。
陈政,礼部员外郎,区区正七品官职而已。
虽说人微言轻,可偏偏这厮,既是礼部的人,又是清流铮臣的一员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,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。
陈政三番五次帮李雨潇解围,吴慧兰早就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,可是又实在没法子,毕竟这景春园里,乃是礼部当差,除了礼部,谁说话也不好使。
吴慧兰不甘心,阴阳怪气的嘀咕了一声:“陈大人,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维护王府的贱婢,难不成礼部和恭王府早已经暗通款曲?”
面对吴慧兰的恶意栽赃,陈政眼神没有任何波澜,一如既往的冷漠且刚直。
他可不在乎什么权臣之女,当即回敬:“礼部维护皇室威严,乃是职责所在,理所应当!本官不向着皇室,难不成向着你?慧兰小姐,您是不是吴邸千金当够了,想当皇宫贵人了?”
此言一出,吴慧兰瞬间后退了一步,虽然户部现在只手遮天,但是朝野局势还相当复杂,就算是借给她一百个胆子,也不敢承担“皇宫贵人”这四
个字。
“陈……陈政……你休得给本小姐泼脏水!”
陈政轻哼一声,莫说区区一个官邸小姐,就算是面对吴守义,刚才的话,陈政都敢原原本本的摔在陈政脸上。
刚正不阿,乃是清流铮臣的基本底线,纵使惹怒了权臣,大不了一死罢了,有何可惧?
目睹了整个经过的李雨潇,对陈政肃然起敬,但她此刻最关心的还是李辞,连忙追问:“大人,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?世子殿下窃人墨宝一事,已经……”
不等李雨潇说完,陈政已经冷哼打断:“我大楚诗仙,何需盗窃他人墨宝?真是笑话!”
什么?
诗仙?
莫说李雨潇,纵使吴慧兰和林胜婉也被这个称号惊住了,眼神尽是匪夷所思。
陈政负手昂立,中气十足:“虽然世子所作诗篇,皆是情诗,但诗品诗意都是上乘佳作,信手拈来,一步一诗,扬葩振藻,璧坐玑驰,试问天下文人,谁能比肩世子?”
“我大楚有此等文豪,陛下自然龙颜大悦。”
李雨潇捂着嘴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回想起刚才内场不断传来的惊呼声,莫不是被世子的才华所折服?
一瞬间,李雨潇阴郁暗沉的心里,已然绽放彩虹。
情绪奔涌,竟喜极而泣:“我真是太傻了,世
子写给岑蕣华的赞诗,早已名动王都,以世子的文采,何需窃人墨宝?糊涂,真是太糊涂了……”
李雨潇难掩心中骄傲,如果王妃殿下,得知世子竟能让龙颜大悦,想必也会很开心吧?
吴慧兰和林胜婉面面相觑,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而就在这时,已经有官邸小姐回来了,手里捧着纸卷,面若桃红,喜不自胜。
一名官邸小姐,不知恭王府和吴邸已经结仇,主动向吴慧兰显摆手里的诗卷。
“吴小姐,刚才你没有去内场,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“那场面,真是绝了!”
“世子当真称得上诗仙情圣也,虽然世子和安雅君已有婚约,但是能亲眼见证这一段佳话,也算不枉此行了。”
“你快看……这便是世子情满自溢,送给安雅君的情诗……”
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