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守义一席话滴水不漏,他先是表明立场,把祸水引到安雅君身上,此事与他吴守义可没有什么关系。
其次他把“偷、买、抄”这三条路全部堵死,只要这首诗不是李辞写的,那么无论是以何种途径获取,都够得上欺君之罪。
面对吴守义的质问,李辞倒是没有太大反应,毕竟君臣相伴即是朝堂,青云党官员齐坐景春园,自然是要把握住一切机会,党同伐异。
反倒是安雅君,眉目微颦,刚要辩解这绝非自己本意,结果却发现父亲的眼神暗示。
安雅君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
这场冲突,已经从个人恩怨上升到了党争的地步,这个时候贸然卷进去,绝不是明智之举。
远处的吴奇,已经兴奋的攥紧拳头,心里忍不住感叹:“不愧是父亲大人,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就直接把李辞置于死地。”
“若李辞无法自证清白,不必等到拍卖地产,此刻就能把他打入囚牢!”
与此同时,景春园的内门处,伫立着一道身影。
李雨潇实在是放心不下李辞,特意瞒着南宫宛如,偷偷跑到景春园。
作为恭王府的管家,她也只能在园外等
候,为了进园,李雨潇苦苦哀求守门的武官,并且保证,绝不踏入内园半步,加之有户部官员的暗中蛊惑,武官才勉为其难的放行。
李雨潇知道,户部官员帮自己,准没安好心,还不是想让陛下亲耳听到那一声“媳妇老师”?
但是为了见到李辞,李雨潇也只能冒险。
她站在内园门口,听着官邸小姐们的议论,已经知道李辞惹上了大麻烦。
如果不是担心冲撞圣驾,引来杀身之祸,她说什么都要冲进去,规劝李辞。
在李雨潇的注视下,那些官邸小姐聚集在一起,窃窃私语。
“刚才那首情诗是李辞偷的?亏我还感动了半天!”
“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,还说不准呢,莫要急着下定论。”
“这还用想吗?肯定是李辞抄袭了别人的诗句,我猜,就连花魁大赛的赞诗,恐怕都是来路不正。”
“没有证据,怎好辱没世子的清白?”
“呵呵呵……笑死人了,世子有什么清白可言?”
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粉衣的小姐,注意到了站在门外的李雨潇,她不仅眼睛一亮,故意阴阳怪气道:“哟,这不是王府的管家吗?哦,不对,
是世子殿下的媳妇老师嘞。”
本来在场的官邸小姐,对李雨潇并无敌意,但是听到这一声“媳妇老师”,现场顿时响起阵阵嬉笑声。
一些家教严的官邸小姐,当场鄙夷起来。
“媳妇老师?恬不知耻!”
“你不是世子的授业恩师吗?不知道教导世子做人的道理也就罢了,居然还用身子勾引世子,真是够不要脸的。”
“瞧她那模样,八成跟世子已经有染。”
“咦……不要脸的贱货。”
面对一众官邸小姐的鄙夷甚至谩骂,李雨潇脸颊涨红,默默在袖子里攥紧拳头,纵使心里委屈,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敬。
毕竟这些小姐们,可都是权臣之后,金枝玉叶,哪里是她一个下人能够相提并论。
如果只是诋毁也就算了,偏偏那粉衣女子变本加厉,阴阳怪气道:“明知道世子与安雅君有婚约在身,竟还敢勾引世子,分明是想鸠占鹊巢,排挤安雅君,这贱奴真是其心可诛!”
“你们说,世子种种癫狂行径,是不是此人暗中操纵?”
本来压根没人往哪方面去想,结果在粉衣女子的挑拨下,众女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千不该,万不该,李雨潇不该在景春园露面。
既然来了,那么“监视世子”的罪名可就洗不脱了!
李雨潇脑袋压得低更低了,只因这个粉衣女子乃是吴守义的女儿,吴慧兰。
一众小姐,用鄙夷至极的眼神,上下打量着李雨潇,不断发出“啧啧”的声音。
一个与安雅君要好的官邸小姐,冷冷道:“庆幸吧,圣驾在前,不便动手,不然我非让人把你扒光了,看看你究竟是用什么,把世子祸害的这么惨。”
“世子欺君的罪名若是坐实了,便是你这浪蹄子的末日。”
吴慧兰添油加醋,窃笑道:“安雅君何等的尊贵?即便是她瞧不上的男人,也要踢开以后,才能便宜其他女人。”
“你倒好,明知道婚约未除,就敢挤兑未来的正房夫人,真是不知死活!”
李雨潇实在是忍不住了,轻声辩解:“小姐们,奴婢绝不敢僭越。”
吴慧兰等的就是李雨潇开口,当即指着喝骂:“还敢犟嘴,好你个欠教训的恶奴,把这贱人压出去,替恭王府严加管教!”
守在门外的将士,刚要捉拿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