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的南宫氏族人,看李辞的眼神,有疑惑,有鄙夷,但更多的却是嫉妒。
花魁大赛只不过举办了一天,仅仅是这一天,就已经闹得全城皆知。
岑蕣华,依靠着一句“蕣华偷换,光阴虚度”,获得全城文人的叹服,成为京都第一歌姬的势头,已经不可阻挡。
这些曾经“接触”过岑蕣华的南宫氏族人,自然懊恼悔恨,暗骂自己当初竟然岑蕣华失之交臂。
“该死的,李辞居然是花魁大赛的幕后金主?这……这怎么可能!”
“确实不可能,那首赞诗,就绝不是李辞能够写出来的!”
“城中富商,已经讨论过此事,公认这幕后金主才智无双,否则绝想不出来这么巧妙的生财之术,我等还以为,是从地方上来的奇谋商人,想借此在京都立足,没想到居然是李辞?!”
“这商业头脑,这豪掷千金的投资魄力,以及写下赞诗的文采……我绝不相信是这个疯子!”
李辞从岑蕣华手里接过四万两银票,数出一万,双手递向目瞪口呆的南宫宛如。
“母亲,这一万两银子,是您的分红。”
分红?!
南宫宛如眼神呆滞:“何来的分红?”
不等李辞解释,恭王已经急不可耐地出风头:“嘿
,你不是给了我们爷俩五千两银子的启用资金吗?”
“按照辞儿的说法,这叫风险投资,本十利十,五千投资,换回五千收益,合情合理。”
南宫宛如接过整整一万两银票,手有点颤抖。
就在前一刻,她还以为……这爷俩真的恢复正常了,可是现在,她又迷茫了。
在此之前,她确实给了李辞启用资金,但只有五两银子而已……
而这爷俩,却连五两和五千两都分不清……
偏偏,他们还借此,赚得盆满钵满。
南宫宛如不禁怀疑,到底是谁疯了?
“母亲,以后我赚了钱,都有你一份,嘿嘿,从此以后,咱们王府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,该花花,该吃吃,多买几个侍女,您操劳了这么多年,也该享享福了。”
南宫宛如依旧是错愕茫然,觉得脑袋晕乎乎的,可是李辞这番话,却依旧让她感动无比。
她攥着银票,眼泪止不住的流:“辞儿……好儿子……”
李辞转过身,将剩下的三万两银票,扔到南宫黎手上:“两清了。”
南宫黎看着手里的银票,眼神彻底迷茫了。
在场的南宫氏族人,有一个算一个,也皆是黯然失色,毕竟这三万两银子,乃是南宫氏拿捏恭王府的唯一资本
,如今居然还清了,也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,南宫氏胆敢再有半点不敬,势必会遭到恭王府的雷霆镇压。
而且事实证明,李辞有这个魄力。
目睹了整个经过的林胜婉,冲着正在发愣的南宫黎嘶喊起来。
“父亲大人,难不成,夫君断臂之仇,奴家受的屈辱,皆是这么算了?”
算了?!
不可能!
南宫黎如梦方醒,他随手把银票扔给族人,低吼道:“士可杀不可辱,我南宫黎不报此仇,誓不为人!”
“一个疯世子,一个傻王爷,难不成还能力挽狂澜?凭什么!”
李辞被震得耳膜生疼,轻描淡写地笑了:“就算如此,我恭王府还有男人。你南宫氏连继承人都不完整了,后继无人,拿什么跟王府比?”
这话像是一把刀子,直接插进了南宫黎的心口。
他捂着胸口,后退了两步,只觉得体内一阵翻涌,竟险些被气出内伤。
可偏偏李辞说的没错,南宫凌被砍掉一只臂膀,不仅毁了他的毕生心血,更是严重影响了南宫氏的未来。
自古以来,哪个朝代都讲究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。
连胡须都被在意的时代,更何况是一条臂膀?以后的南宫凌,还如何去见人?
见公爹说不出
话,林胜婉扭头,怨恨无比地盯着李辞:“世子!为了李雨潇那个贱货,你当真要与京畿望族结下死仇?!”
贱货?!
李辞没有回应,脸色冷若冰霜,直接迈步走过去。
看着杀气腾腾的李辞,林胜婉瞬间犹如霜打茄子,脸上的巴掌还在隐隐作痛,她太清楚李辞的凶悍了。
就在李辞扬起巴掌之际,手腕却被一把抱住。
李雨潇眼眶含泪,既激动又担忧。
“世子殿下,奴家求您了,放了南宫少夫人吧。”
“殿下的心意,奴家能感受到,这辈子能有殿下护着,已经值了。”
李雨潇心知肚明,为了自己,世子今天一定会把林胜婉打服。
可纵使林胜婉再可恨,依旧是名义上的嫂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