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人身份渐渐明晰(1 / 3)

精致清雅的大包房里,那位年轻小郎君与梅聆隔桌相对而坐。

梅聆与他相聊几句,便晓得对方并非附庸风雅之辈,是个懂诗的文妙之人。

尤其当对方听出自己的诗词有清纨之风时,梅聆心中更是生出几分引为知己的喜悦来。

二十多年前,有位名清纨的诗人名扬长安,可惜只闻其诗,不见其人,神秘的紧。

当年各大书局中,卖的最好的就是清纨诗集。

那时还是太子的周和宗李承业,也对清纨的诗才赞誉非常。

就在众人对清纨的身份议论纷纷、诸多猜测时,书局中本该每月一出的清婉诗集,突然断更。

清纨,就此消失匿迹了。

长安城从不缺新鲜事与新鲜人物,不久,昙花一现般的诗人清纨也被众人遗忘脑后。

二十多年过去,记得清纨的人更是寥寥无几。

梅聆小时,机缘巧合下读过清纨诗集,一下就爱上,对清纨更是崇拜非常。

多年下来,梅聆的诗词承了几分清纨韵骨,受诸多士子书生追捧,可少有人知道当年清纨之名。

如今,眼前这位年轻公子,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,居然晓得诗人清纨,更是深谙清纨诗风。梅聆心中不免有些欣悦感叹,与之聊得也愈发投入。

包房里头梅聆与这公子诗词相和、相谈甚欢,外头的护卫如同钉地的木桩,面无表情的持刀守门。

楼下,何安却是急得团团转,到处寻找十七。

情急之下,他都忘了,今日本是十七当值,可十七早让他帮忙替守,已经出门走了。

何安的焦急,源自他的好奇心。

他与花妈妈也算多年相识,难得见花妈妈如此谨慎小心。

少有客人能引起花妈妈的重视,即便是当初包下五位名花的郑公子,花妈妈也能泰然自若。

何安按捺不住心中好奇,借故上楼瞅了一眼,映入眼帘的就是包房门口,那杵得跟石狮子一般的护卫们,各个持刀立那一动不动。

待看见其中一人身上的佩刀后,何安愣了一下。

这些护卫们立即就发觉了何安的视线,几道探究严厉的目光霎时力射至何安身上。

何安自觉不妥,脸上带着歉意,讪讪离开。

下了楼的何安,顿时变了脸色。

那人的佩刀,似乎就是十七苦苦寻觅的那把啊!

何安在楼中四处问询十七何在,又跑去了杂役后院找她。

还是曾吉见他急躁得慌,说了句,“十七不是出门了吗,大约一刻钟前走的。”

这时何安才想起来,自己今天是替十七轮值,这小子说今天出门有事来着。

“一刻钟前走的?你可晓得他是去了哪里?”何安赶紧抓了要离开的曾吉手臂,急忙问他。

曾吉答得飞快,“这我就不晓得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哪敢打听他的行踪啊。”

何安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,曾吉憨憨一笑,接着说道:“不过,十七好像是去崇仁坊了。因着与平康坊只隔了一长街,十七没骑马,走着出的门,你若是着急找他,骑马去寻,不一会就能跟上。”

何安就势拍了他一下,“你这浑货,说话还分个两拨!”啐骂了曾吉一下,又接着交代他:“我去寻十七,你看好楼上那位点了梅聆娘子的贵客,留意他们的动静,花妈妈若问你我去了何处,只管等我回来与她亲自言语。”

说完,何安牵了一匹楼里的马,从后院匆匆离开。

何安驾马飞驰于长街上,他对周遭各街巷深谙于心,绕着近道,很快便在崇仁坊南门处碰见了优哉游哉的十七。

看见十七的身影,何安大喊,“十七!”

被这一声呼喊声激得回头,十七一脸茫然地看向何安,不晓得他怎会在此。

“十七小子欸!那把让你害相思的刀,我看到啦!”何安在她身旁勒马停下,声音抑制不住的激动。

闻言,十七有些错愕,似是惊喜,又像不敢相信。

“今儿楼里有位客人的护卫配着刀,那刀我瞧见了,与你先前那图画上的,极其相似。”

何安在马上看着十七怔怔然的样子,拿马鞭用力甩了下地面,提醒他,“嘿!嘿!嘿!你小子发什么懵啊!赶紧上马跟我回楼里辨认一番,看看是不是你日思夜想的那把梦中情刀。”

十七这才回神!

这般巧吗!居然真就在花袭楼里出现了?她想着,然后翻身上了马,坐到何安后头。

马蹄匆匆,不久就到了花袭楼,二人下了马,从后院小门进来。

何安这会子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,对脚步若飞的十七道:“人就在二楼,跑不了,我让曾吉看着呢,再说,那客人来得早,一时半会不会走。”

说着,何安牵了马进了杂役院,“我去把马拴上,就不领你过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