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有利条件,李澳兹悄悄记在心里。
趁着每次交流的机会,李澳兹都趁机跟琉娥交流起来:
“我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自由?”
“也许今天,也许明天,这得看你的权限有没有失控的征兆。”
琉娥一边操作仪器,一边懒散回答道。
“持有序列级奥能的人应该很多吧?为什么你不去管他们?”
“我打不过,不然早去了。”
“那你这么做,是因为‘祸神’吗?”
“没事儿少打听这种话题。”
“嗯,看起来祸神是个有趣的东西啊。”
李澳兹毫不在意,他晃了晃脖子,直接激活了艾来依灵族的天赋【超感思维】。
【你消耗了一格专注值,对于所处问题,进行一次[智力]检定。】
【检定通过。】
李澳兹的脑海中泛起大量的信息,那是琉娥和学生们对话的内容,近乎是直觉一般,他立刻挑选出来了其中具有关联的地方。
“让我猜猜……祸神是公社的项目,但是因为某些原因,操作失误,导致了严重的事故。其中你的学生们备受打击,不少人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,并且把责任归咎于你的缘故。”
李澳兹话音刚落,琉娥瞬间撕开空间涟漪,出现在了门外,纵然没有头颅,李澳兹依旧能察觉到她那试图杀人的视线。
但李澳兹丝毫不畏惧,继续说道:
“也正是那件事故,导致了公社解散,对吗?”
琉娥死死盯着他。
两个没有脑袋的人,反而在这一刻目光聚焦,跨越时空激烈碰撞,寸步不让。
足足半分钟,琉娥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我什么都没做错。”
琉娥冷冷说道:
“我对得起公社,对得起牺牲者,对得起这个宇宙。”
“你没错?那你为什么在掩饰呢?不去跟自己的学生讲明白,而是在这儿跟我一个认识不到四个小时的外人唧唧歪歪——我都搞不明白,要么你是受虐狂,要么是自己心虚了。”
李澳兹精准地数落了一通,狠狠地戳在琉娥的痛点之上:
“还是说,你根本不敢面对那些质疑你的学生?因为你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们,你不敢开口,他们根本不愿意相信你,啊,我明白了,你一定是因为某些恶劣的行径,导致在人家那里,已经没有可信度了吧——”
“够了!”
琉娥孽起拳头,手背亮起回响之刃,但很快,作为科学家的素养又让她恢复了平静。
她转过身,双手叉腰,叹息了一声,随后又是久久的无言。
“那不是我的错。”
琉娥虚空坐了下来,整个地下室都被她的引力所捕获,进入了失重的状态,到处乱飘。
她徐徐吐着字,解释起自己的缘由:
“你也知道,生命公社的目的,是为了全星渊的人民能够长生,摆脱道途的依赖,摆脱对神的渴望,对吧?”
“呃,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的……”李澳兹吐槽道:“道途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可以有机会去登神,靠着自己的努力去取得近乎永生的姿态,这不挺好的吗?”
“是吗?”琉娥冷笑:“可是道途在谁手里呢?”
李澳兹下意识说道:“叙事级文明啊。”
“十三个叙事级文明,掌握了上下六层星渊,六个派系,几万亿亿人民的上升渠道,最后只能出来几千个,几百个神灵——你觉得这公平吗?”
李澳兹一怔:“这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吧。能到那个位置的,本就是一些精英了。”
“可我觉得,有公平的办法。”
琉娥玩味地说道:
“道途对每个人都平等,但是世家贵族、财阀子弟、学术大拿、高管将帅、神血后裔——这些人,比普通人更加平等。”
“这些人本就是精英之后,有这点资源是理所当然的。”
“谁是精英?什么是精英?”琉娥冷声道:“他们的祖辈是精英,跟他们自己有什么关系?”
“修行总是靠自己的吧。”
“你有一个叙事级文明执政官的爹,我有一个原始未开化星球的农奴老妈,你跟我说,我们两个人在道途上是一样平等的?”
琉娥双手十指交错,讥讽地说道:
“傻孩子,你得明白,这宇宙从来就不公平。人存在就是有阶级和三六九等的。没有阶级的地方——叫【社会】。”
“等等等等!”
李澳兹抬起手,梳理了一下:
“也就是说,你既不愿意加入【社会】,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公民?”
“难道你想去?去给一个吃文明的怪物当它身上的一颗细胞?”
“然后,你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