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屿听闻霍遇深也有事要跟他们说,他没由来的微微一皱眉,狭长的视线一脸狐疑的落在他深邃的俊脸上,似乎是在察看他的神色,也出于本能的试探道。
“阿深,你这也有事想要跟我们说,你这是好事,还是。?”
接下来的两个字时屿没敢说出口,他怕就怕霍遇深想说的是坏事,并且,这事指不定还跟陆予初有关。
倘若真是这样的话,那他这事待缓缓跟他们说,他不能这么刺激他们不是。
这次他为什么来朝歌,不就是来看被离婚被抛弃的傅言辞的么。
霍遇深被他问的微不可察的蹙紧浓眉,深邃幽深的黑眸高深莫测的斜了他一眼,他眯着眼睛没做任何的回答,只是掀起薄唇神色散漫又漫不经心道。
“进去再说。”
“嗳,阿深,你。你别啊,你要不就回答一个字,或者两个字也行啊,你这什么都不说搞得我心里没底,有点发慌啊。”
时屿吞吞吐吐的边说边追上去,帅气的脸上一脸的焦灼和无语。
偏偏走在前面的男人压根没理会他的焦虑,毫不在意的伸出长臂,神色凛然的推开包厢门率先跨着笔挺的长腿步入包厢内。
时屿见问不出什
么来,最后他只能作罢,很是无语的尾随这个男人走进包厢内,与他一起去看傅言辞。
。
两个男人是一前一后进去的,包厢内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样昏暗,也没狼狈的一地狼藉,或者是烟雾缭绕和酒气熏天扑面而来,亦或者是被喝空的酒瓶被扔的东倒西歪满地都是。
反倒是他们一进门,一眼看到一道伟岸的身姿跌坐在地上,宽阔的脊背靠在沙发上,他其中一条腿笔直的贴在地砖上。
另外一条腿曲起,相同方向的那只手臂挂在上面,手里拿着一个酒瓶,神色沧桑却极其平静的坐在地砖上,旁边是大理石台,就这么看去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。
霍遇深和时屿同时看了他一眼,又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,这才双双抬起脚步往傅言辞身边走去。
也唯有时屿暗暗的松口气,好在傅言辞不像以前霍遇深那样把自己喝的宁酊大醉,烟是抽了一根又一根的落了满地,神色痛苦又疲惫的样子都不知道让他们该怎么劝他才好。
时屿刚刚为什么不敢一个人进来,不就是怕会出现他所想的情况,还好傅言辞不是这样的。
老实说,他可不想在看到第二个霍遇
深,能不眠不休,能不听人劝独我独行的在这儿买醉,抽烟,直至喝到胃出血陷入昏迷被送进医院才肯善罢甘休。
这光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。
许是察觉到他们进来,跌坐在地的傅言辞神色疲惫的恍然回过神来,布满红血色的双眸暗淡无光的看向他们道。
“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?”
他一出口嗓音又暗又哑,像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跟人讲过话似的,也像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。
霍遇深的性格向来冷漠,也不怎么会安慰人,他视线深沉的扫了他一眼后,一言未发的跨着长腿走到他身边位置的沙发上坐下。
倒是尾随在他身后的时屿率先解释道。
“这不是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知道的事么,你要不在这,还能在哪,我们先不说这个了,倒是你怎么样,没事吧?”
时屿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跟童一言在一起,也没关注外界的事,同时也没人告诉他傅言辞和慕潇潇之间发生的事,还是那晚他带童一言回时家老宅吃饭,从父母那边得知慕潇潇没了孩子,又要和傅言辞离婚的事的。
这不他一知道,就约着霍遇深过来看他么。
被时屿这么一问,跌坐在地的傅
言辞没由来的先低头苦笑一声,神色憔悴也显得格外的自嘲,他自然是没事的,他又能有什么事。
孩子不在他肚子里成长,他的身体也没受到任何的伤害,自慕潇潇昏迷醒来,除了神色平静的跟他说要离婚之后,她没动他一下,打他一个巴掌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。
哪怕是去民政局离婚,她也至始至终没愿意来见他一面就远赴国外了,真正有事的人是慕潇潇,并不是他。
他心里除了愧疚,自责,良心上的谴责,孩子没了的遗憾,和觉得对慕潇潇的抱歉,他甚至连最后一句对不起都不能当着她的面对她说。
而那日他临走前,对着窗户说的三个字,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。
可他的一句对不起,对慕潇潇来说又有什么用,更加无力改变什么,也根本无法弥补他对慕潇潇犯下的过错和愧疚。
他们不该是这样的,但好像也只能这样了。
他也就苦涩的摇摇头道。
“我没事,你们不用担心我,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。”去好好理清慕潇潇为什么会这么决绝的想要跟他离婚,并且,就是连一面也不愿意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