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微微皱眉,感觉到纸人熟悉的气息,忍着没掐诀。
小纸人费劲巴拉的爬我腿上,站起来,仰起空白的脸,似乎在确认啥。
我噗嗤笑了,点点小纸人的脑袋,“眼睛都没画,你能看见啥?”
小纸人往我腿上一趴,扭了扭,突的烧了起来。
我吓了一跳,唐风拧开一瓶矿泉水就要浇过来,我伸手拦住他,“别浇,这是许则然送来的纸人。”
说着话,纸人烧成灰,我在那一小撮灰里扒拉出个叠成心形的黄纸,展开看了内容,我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。
这死鬼……
用黄纸写情诗,亏他想得出来。
我把黄纸叠起来,小心翼翼的
揣兜里,让唐风开车。
唐风嘀咕:“你们这小年轻,一个个的还挺会。”
“许则然足足有好几百岁。”我纠正他。
闫民的速度很快,我和唐风刚回到白事店,他已经查出结果来,在我们这行当里,所有在外行走的术士和风水先生,没有一个人姓韩,用那个手机号。
闫民推测这人应该从未光明正大的在外行走过,要么是山中的隐修,要么是心怀叵测的邪师。
他很有自信的告诉我,只有这两种人没有在他的组织内登记过。
所以,韩大师这条线就这么断了?
我有些不甘心,却又无可奈何。
就在我郁闷的时候,宋知言给我
传回来消息,说他今晚带着王鸿儒来白事店,“王鸿儒答应去买符时,带上你,但是他有条件,坚持要当面跟你谈。”
王鸿儒要是过来,我估摸着晚上会耽误睡觉,趁着下午没事,回房间补了一觉,晚上吃完饭,我就坐在白事店的柜台前等着。
足足等到十点多,我才看见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推开白事店的大门。
宋知言跟在男孩身后,“他就是王鸿儒。”
“介意我给你看看相吗?”我尽量笑的温和,减少他对我的排斥和防备。
王鸿儒摇头,“不……不介意。”
我调动地气,覆在阴阳眼上,看向王鸿儒的脸。
王鸿儒五官清
秀,从这上面来看,他这一生没有大富大贵,但也是个顺遂平安的面相,他此时眼下泛青,皮肤蜡黄,气色委顿,眼珠乱转,极度疲惫却又极度不安。
进了白事店后,店门关上时的一点动静,他都被吓得一激灵。
“你带我去买逢考必过符的条件是什么?”我问他。
王鸿儒先是抬头看我一眼,而后受惊似的低下头,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书包,“你要比我买的多,代替我成为替他卖符的人,让我解脱出来。”
“代替你成为替他卖符的人?”我思考着他的这句话,明白过来,挑眉道:“原来你处处跟人吹嘘逢考必过符有用,是要替
人卖符?”
王鸿儒点点头,他咽了口唾沫,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头看我,“你能驱使鬼奴,肯定也是懂行的,我不管你要去买符是为了什么,我只有一个要求,你要取代我,让我解脱。”
他说着,眼泪顺着眼角落下,“我不想再干这个了,我害怕。”
他居然还知道鬼奴,懂得挺多啊。
我不动声色的问:“你怕什么?”
“用逢考必过符时,那种感觉很可怕。”王鸿儒痛苦的蹲下。
王鸿儒跟我说,想要靠着逢考必过符考得好成绩,需要在考试前把符纸烧成灰,混着水喝下去,这样上了考场,才会文曲星临身,取得好成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