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曾老真不是鬼王?那刚才解四为啥说曾老是鬼王?”我纳闷的问。
“他不知道曾老的来历,只能看出他是活尸,这些年解四修炼懈怠了。”闫民解释说。
解庄补刀:“天天忙着勾心斗角,哪有时间修炼?”
啊!
一声惨叫,解四凭空出现,重重的摔地上。
他抱着右腿,脸上都是冷汗,咬牙切齿的说:“闫民,你就看着我被活尸打伤?”
“曾老和善,要不是你嘴上没个把门的,说话得罪人,怎么会挨打?我看你该长长记性了。”闫民说。
解四气的脸色黑如锅底,刚要说话,曾老从黑暗中走出。
“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恶鬼,可我看
着你身上的孽债因果比我还重。”曾老说。
解四脸色一僵。
曾老不再理会他,缓缓向前走着,“放心,我离开南云山,只是想出来看看,见这城内的各色物件都很新奇,多留了一段时间。”
“如今,我也该走了。”
闫民问:“您是回南云山还是去阴司?”
曾老道:“都不是我的去处。”
那他想去哪里?
我正疑惑着,曾老看向我。
“我本不想把我的事告诉别人,但,我欠你一段饭钱,如今,便拿这抵了吧。”
曾老话落,突然出现在我眼前,漆黑的眼珠盯着我。
我猝不及防之下,跟他的目光对上,他黑沉沉的两只眼珠跟深不
见底的黑暗洞窟似的,我直接被吸了进去。
四周都是浓稠的黑暗,只有脚下一条小路,越看越像黄泉,但又不是。
我完全感受不到黄泉的鬼气,还时不时有微风吹过。
就是我心里,都感觉不到任何的害怕,仿佛周围没有任何会威胁我安全的东西。
我心中一阵惊奇。
“兄弟们,这是我卖了柴,在镇里打的酒,咱们尝尝。”
“我今日下山,见着不少人家收拾包袱逃难去了,还有人卖儿卖女,唉,日子越来越难过了。”
“虎子,我去你家看过,人都不在了。”
“整个村子的人都不在了。”
随着话音,前方渐渐出现光亮,我向前踏
了一步,脚下变成荒草。
眼前是座山,我站在半山腰,不远处是一片坟包,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老人正端着一壶酒,挨个坟倒酒,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话。
谁的爹娘没了,谁的媳妇改嫁了,谁的儿子有出息了……
听着老头的声音,我心里有了底。
说话的老头是曾老,他把他的记忆给我看,是想告诉我什么?
倒完酒,曾老钻进坟地边上的窝棚里,裹着破旧的被子,双眼渐渐失去神采。
他怎么了?
“为什么不让我们走?”曾老猛地大喊一声,抱着脑袋,表情狰狞痛苦的在草窝棚里打滚,“我好痛,烧的我好痛!”
此刻,他的声
音比他原本的声音年轻不少。
“不要烧我,不要烧我们!”他哆哆嗦嗦的爬起来,跪在地上,砰砰的磕头,“放过我们,求求你,放过我们。”
“放过我们。”
“不要烧我们。”
“有种就烧死我们!”
坟地里响起一声声的惨叫,哭喊着求饶、咒骂。
是谁在折磨他们?
我心中惊骇,没想到这些人的魂魄都被困在这里,受人折磨。
草窝棚里,曾老猛地站起来,他的脸上不再有痛苦,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麻木。
“我来帮你们,我不会让你们一直痛苦下去。”
曾老念叨着,抓起草窝棚旁边的锄头,随便选了座坟地,挥着锄头刨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