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怀疑是闫民是故意给我说迷糊的。
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躺回病床上,深深地叹口气,伸手在包里摸索半天,找出封着程玉的黄符,随手甩了下,黄符瞬间成灰,程玉现身在病床旁。
我一脸的生无可恋,欲哭无泪:“小玉,我糊里糊涂把自己给卖了!”
“怎么能是卖了呢,跟着闫老,你不但能继续学习,还能上班领工资,等五险一金交的年头够了,还能在省城买房落户。”
程玉一脸兴奋,“你快把身体养好,早点去报到!”
“……”
我算是发现了,闫民给我洗脑,洗了一半,但程玉是完全被洗干净了。
等林大
师、林方和杜悦来看我,杜悦听程玉说了组织的事,也觉得不错,只有林大师恨铁不成钢:“你们呐,年轻啊,看看你们眼里,都是清澈的愚蠢,难怪被闫民忽悠!”
我满头黑线,自觉无话反驳,只能小声跟林方提建议:“不要让林大师总是看短视频,伤眼睛。”
林方想了想,肯定我的想法,“你说的不错,的确需要控制。”
闫民跟我谈过后,再没人来审问我,下午五点,我出院回到白事店。
木老太太准备了一大桌子菜,赵锦年特地买了好酒,季欢特地推掉约好的饭局,留在白事店。
他们谁都没提许则然,只满
脸笑容的说给我庆祝出院,热闹一下,去去晦气。
热热闹闹的吃了饭,在我的催促中,大家各自忙碌去了。
我也挂着满脸的笑,回到卧室。
关好门,看着我跟许则然一起布置的我是,我脸上的笑瞬间垮了,失去恋人的痛苦喷薄而出,我撑着膝盖,浑身都在颤抖。
痛。
心里真的好痛。
胸腔憋闷的喘不过气,我死死的咬住下唇,忍着不哭出声。
我明白杜悦他们费尽心思、小心翼翼企图用热闹来安慰我,让我忽略悲伤,我不想让他们失望。
良久,我深深地吸口气,直起身体,往床边走。
可一步迈出,泪水便夺
眶而出,再也止不住。
闫民说我不悲不痛,我的确不悲,肖大师的死亡没有在我心里留下多少悲伤,可许则然的背叛和离开,让我痛不欲生。
只是,我一直用力的藏着,藏得严严实实,没有被发现而已。
我想,我变了。
以前的我,拥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,但不懂情爱,如今的我懂了情爱,喜怒哀乐愈发淡薄了。
我轻轻地躺到床上,泪水洇湿枕头。
“想哭就痛快哭一场,别怕,我陪着你。”程玉不知何时来到床边,她轻轻地抱住我,陪着我悲伤。
我把脸埋进她的颈侧,任由眼泪肆意的流。
“他为什么要走?
”我哭着,怎么都想不明白。
因为我隐瞒我是仙主恶念转世?可是,看他离开时的模样,不像啊。
程玉说:“等再见着他,咱们把他绑了,必须让他说明白。”
“往好了想,你好好的,他也没受伤,总能再见面,把误会解释清楚。”
她拍拍我的肩膀,“别哭,不过是人走了,又不是丧偶了。”
一句话,把我眼泪都给噎了回去。
也对,又没丧偶。
我抹了把眼泪,“等再见面,我一定要跟他问清楚!”
“对,对,跟着闫老好好干。”程玉说的豪情万丈,恨不得立刻去闫民的组织。
她怎么还没有忘记这一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