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悠闲的时日总是如白驹过隙，一闪而逝，一不留神顾梦馨又在小院悠闲度过五日时光，身体也总算是大好，心情也少了些抑郁难平。

寒玉依旧每日都很是繁忙，也不知在忙些什么。前些时日，刚猜到他身份，就想拉着他当面问清，虽不甚在意他没有告诉自己一切，自我身份的认知顾梦馨还是有的，但既猜中，知道更多对自己处境毕竟会更加有力。

可不知为何，实际日日相处时，竟没了询问的念头，只愿这不被纷扰的时光再多些，再多些。

今日，小女子醒了大早，院中鸟鸣声是愈发热闹起来，桃花一簇一簇闹着春意而来，细细的枝头都被压弯下去，坠在空中随风微微荡漾。

顾梦馨特意穿了一件象牙白蚕丝抹胸配豆青色浮光锦三裥裙，外套青碧缠枝草蔓提花锦缎对襟直袖长衣。整个人看着清新如初发的小小嫩芽。

像似心有灵犀，寒玉来寻她时也穿了件与之颜色相近的竹青弹花暗纹深衣，二人相识一眼，不由得笑了起来。

“今日打扮一番，可是有何打算？”为等顾梦馨有动作，寒玉先一步来到她面前，牵起手来，放在指尖摩挲着。

看着对方双眼中的一汪深泉，顾梦馨感到自己快要溺死其中，忙低下头，嗫嚅着，“近几日在院中呆得有些烦闷，想出去走走。”随后，从身后取出备好的帷帽，在眼前晃了一晃。

寒玉看她一副心虚模样，又用指尖敲了敲她的小鼻头，“我本就打算陪你出去走走的，你想去哪里，告诉我便可。”

“真的吗？”听到这话，小女子的眼神倏地迸发出闪亮亮的光彩，又对上了那幽深的泉水，将其也印出了茵茵光泽。

“真的，真的。”男子又抬手摸了摸对方柔软丝滑的头发，“羽林卫最近松懈了很多，明察也转向暗访，小心一些也是没有关系的。”

“那我们就去城外踏青吧。不能负了这春日好时光。”

“好。”

顾梦馨看着笑意满眼的冷寒玉，胸口酸酸的，有些许发胀。

香台山，在天京城东西方向，山体本身不是很高，但此时节，阳春布满山间，绿树成荫，山泉穿流于其中，曲曲拐拐幽静的小路着实美丽。向上望去，沿着周边的绿蔓延至一处黄墙青瓦与天空相接的山门，它静立半山之中，与俗世无争。据说这山上还有一座百年古刹，名为天清寺。

“那是后山门，”寒玉指着二人前方不远处的那座不算壮阔的山门说道，“前门踏青拜佛之人众多，我们不宜出现在那里。”

顾梦馨边听，边在一颗颗铺好的鹅卵石之间，跳来跳去，“能找到后门，寒玉你对这里还蛮熟悉的嘛。”

“是熟悉的，幼时来过一次，只是太过年幼，记得不甚清楚，好在这山不大，找一找便很容易找到了。”他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女子蹦来蹦去就脚，生怕她踩到石头上湿滑的苔藓， “你小心些，越往上走湿气越重，踩到苔藓滑到的话，我可不管你。”

谁知，话音才落，就见顾梦馨一个身形不稳向前扑倒，寒玉忙伸手去抓，谁知她倒好，身体弯出一个奇怪的弧度，竟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，稳住了自己的身体。

“呼——”女子深深呼出一口气，有些得意，“本姑娘核心那不是盖的，这么多年的舞不是白跳的。”又转过身对上一张紧张后有些呆滞的脸庞，得意洋洋起来，“你知道墨菲定律吗？”

“墨菲定律？”

“就是一件事，你觉得他会发生意外，那他就一定会发生意外，也许是当下，也许是明日，后日。只要时间足够长，又具备条件那可能就会成为必然。而且很多时候坏事会马上发生。”

“哦？那岂不是无解？”每次听到她嘴里的新奇词汇，寒玉总是觉得格外有趣。

“对哦，不过我并不认为这完全是坏事。”

“如何说？”

“比如这个理论反过来看，把意外看成好事，你相信好事要发生，那在足够的条件和时间下，好事就一定会发生。而与之相对的，当我们预见可能有坏事发生时，是不是可以停下，或打破必备条件，这样就可能延长或杜绝坏事的到来。如若都不行，最差最差，心理准备还是有的，不是吗？”

“就比如方才我担心你滑倒，你必然就会滑倒？只是心里已然做好滑倒的准备了，是吗？”寒玉此时像个渴求知识的学生，眼里充满了求知的光泽。

顾梦馨十分喜欢这样的他，平日里完全见不到的他这般可爱的样子，少了以往的阴暗难测，多了几分纯真懵懂，“对，就是这个意思，寒玉真聪明！”

小女子蹦蹦跳跳来到寒玉面前，伸手就要摸他的头，然而不踮脚居然摸不到。这让女子有些不满意，一边嘟囔，“原来你这么高的吗？”一边就踮起脚，伸长手，还向前靠了靠。谁知，又踩到青苔，呲溜一滑，就要扑到男子身上，而男子身体顺势半躬，居然将她扛了起来。

“真是不长记性。”寒玉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