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,只能暂时存疑了,她并不想拿此事询问十七皇子。
水霄侧头打量着元春的神色,见她神情淡淡的,嘴角带着浅浅的笑,莫名地觉得自己眼前这个女子,似乎离自己很远很远。
“尚医的夫婿,一生只能有尚医一人——这条规矩是真的,对吗?”水霄看着元春,十分认真地求证。他问话的声音很轻,但他的眉头少有地皱起,心情有些凝重。
元春对他的注视心有所感,也侧头望着水霄,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:“对,是真的!”
水霄见她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,又有父皇的话佐证,对此事再无怀疑。
他一时有些心乱,也不知该跟元春说些什么,便转回头,盯着前方的一池清波发呆。
这样的规矩,会为贾尚医招来悍妒的名声,会让她处境艰难,甚至连累她娘家的名声!这一点,她和她的师门可明白?
就算她说明了这是她师门的规矩,那些居心叵测的、不怀好意的、心怀嫉妒的,也会说这是她编出来为自己开脱的谎话!毕竟这规矩过于惊世骇俗,就算是自己这个深信贾尚医为人的,初听时也半信半疑、十分不解,外面那些人又有几个会真正相信?那些蓄意抹黑她的人,又怎会找不到继续抹黑她的说辞?
三人成虎!人云亦云者众!喜欢以恶意揣测他人的更多。
她若嫁得低些还好,再悍妒也不过给人添些茶余饭后的谈资。她嫁得越高,卷入朝局越深,就越会成为众矢之的……而自己,是冲着大位去的!
“尚医不是扭捏之人。有个问题,我便直接问了: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,尚医有何打算?”思考良久之后,水霄觉得:有些事,他必须先问明白!
元春的确不是扭捏之人,直接说:“我知道这个世界上,能接受那条规矩的男儿很少很少。所以,婚姻之事我不强求,随心、随缘而已。”
随心、随缘,婚姻之事不强求……水霄把这两句话在心里反复咀嚼了两遍,心情渐渐开朗,心里赞道:果然是我认识的那个贾瀛洲!洒脱不羁,不同于流俗。
他忍不住翘了翘嘴角,又问道:“若天下人都说尚医是悍妇、妒妇,对尚医口出恶言,舆论鼎沸,尚医可能承受得住?”
元春微微一笑,意有所指:“我是不怕天下人骂我悍妒的。就看我那‘夫婿’,值不值得我为之承受这一切了。若我还未如何,他就先承受不住‘惧内’的名声,与我反目,那就无趣了。”
“那尚医可得睁大眼睛,好好挑一个心智坚毅之人。”水霄把不知何时被鱼吃掉了饵的空鱼钩收回来,重新换上了饵,又将鱼钩抛回了水中,“孝恭王府的澜侄儿虽然卖相不错,却非心智坚毅之人,恐怕不是尚医的良配。”
元春看到自己钓线上的浮标一沉,不慌不忙地一扯鱼竿。一条红尾鲤鱼便“哗”的一声,被扯出了水面,在空中不断挣扎。
“多谢殿下提醒,臣会好好挑的。”她看着那条红尾鲤鱼,微笑着说。
水霄挥退了明瑟,将自己的鱼竿插在了架子上,拿网兜兜住了元春钓竿上的那条红尾鲤鱼。
“尚医今日初学,竟比我还先有收获,当真了得!”他小心地把那条鲤鱼从钓钩上取下来,扔进了鱼篓里,小心地系上了鱼篓的盖子,将鱼篓又半浸到水中。
“并非臣本事了得,而是殿下分心太久,错过了收成。”元春将水霄重新上好鱼饵的钓竿,又重新抛回了水中。
水霄好笑地瞄了她一眼,朝她拱了拱手:“受教了!”拿清水洗了洗手,拿手巾擦干,又坐回原来的位置,盯着钓线的浮标。
元春也盯着自己的钓钱浮标,轻声问道:“对了,听说殿下如今也参与夺嫡了?”
水霄大方地承认了:“是!”
“殿下如今锋芒毕露,是否有些不智?”
水霄仍盯着钓线的浮标,微笑道:“韬光养晦虽可少被人忌惮,但势力发展得太慢。若再被人看破了目标,只会更加束手束脚,那时就只剩下韬光养晦的坏处,而无其好处了。父皇如今年事已高,我起步太晚,不能走这条路。我如今这样锋芒毕露,虽然受了不少暗箭,但朝堂之上,已无人将我视作闲散王爷或他人附庸,已有投机之人暗中投靠了。尚医放心,我既然敢走这条路,自然是有所倚仗的。”
元春被他这副“与人斗,其乐无穷”的样子弄得十分无语:你有什么样的倚仗,敢如此托大,同时挑战你那些树大根深的哥哥们?就算你消息灵通,但就能保证一直不出纰漏?
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:十七皇子这样大胆,是不是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金手指作底牌?所以他才能在重病卧床多年之后,仍有那样灵通的消息?才能在如今这样凶险的情况下,那样自信?
因自己有医疗系统,元春很容易就想到了“金手指”这一点。
而这么一想,她也就释然了。
好吧!这位十七皇子看着也不像是一个鲁莽的蠢货,似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