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禀皇上,十七皇子求见!”正当洞虚子指责元春胡说八道时,一名太监进来禀报。
隆正皇帝略想了想,便道:“宣!”他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已经被贾尚医说服了,需要暂停一下,醒醒脑子。
十七来得正好!一是多个人听一听,也多个人分辨一下其中的真假;二是自己对十七的忌讳虽然已消散了很多,但如果这两个道士真是有道高人,也可让他们看一看十七是否有什么不妥。
皇帝宣十七皇子,洞虚子和元春就暂停了辩论,站起身来等候十七皇子进来。
洞虚子心道:真是巧!自己还没去找十七皇子,十七皇子居然自己送上门了!
“儿臣水霄,给父皇请安。”水霄扶着一个太监进来,向皇帝郑重地行礼。
“起来吧!来,坐到这儿来。”隆正皇帝指了指自己身侧的位置,旁边的太监们立刻去搬了椅子和茶几来,放在了隆正皇帝指定的地方。
“谢父皇!”水霄略有些艰难地从地上起来,被扶到那张椅子上坐下。
隆正皇帝看了看水霄,觉得这个儿子的脸色好多了,也长了一点肉。虽然仍是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,却已经不再像鬼似的了。
他心情便也好了很多,淡定中略带一点亲切地问水霄:“你不好好休养身体,过来做什么?”
“儿臣久病,已多年不曾向父皇请安。近日觉得身体好多了,又听闻今日父皇有暇,故特来请安!”水霄在椅子上欠了欠身,恭敬而平和地回答。
隆正皇帝淡淡一笑:“你倒是有孝心!两位道长正在与贾尚医论道,你既来了,一起听一听吧!”
“儿臣遵旨!”
水霄坐下时,元春和那两名道士也就跟着坐下了。
得到了隆正皇帝“辩论继续”的示意后,元春微笑着问洞虚子:“请问洞虚道长,我哪一句胡说了?”
洞虚子捻了捻那两撇非常有汉奸气质的老鼠胡子,笑着说:“尚医刚才不过是故弄玄虚、虚言恫吓而已!太阳当然是东升西落!月亮当然有阴晴圆缺?水当然要往低处流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元春就忍俊不禁,笑出声来:“太阳东升西落的确是‘理所当然’;可这个理所当然的‘理’,就属于天机了!我已不计前嫌,将大道之门指给道长看了,道长却视而不见。资质如此鲁钝,还修什么道啊?不如回乡去种田得了,也省得给道门丢人!”
隆正皇帝和水霄的脸上,都露出一丝微笑来,又强行忍住了笑意。
元春又道:“也难怪烈阳道长会炼出这种有毒的丹药来!想必道法十分稀松平常吧?”
所以,道士们,是这个烈阳子修炼不够、道法低微,给你们丢人了!可不是我看不起道门啊!千万别来找我麻烦!
烈阳子和那洞虚子的脸色都十分难看。
隆正皇帝看了看他们两个的脸色,心中隐隐有些失望,插嘴道:“莫非贾尚医知道太阳为何东升西落?”
元春摇了摇头:“臣也不知。仙子不肯真的泄露天机,只给臣指出了一些现象,略指点了几句,就让臣自己去参悟。对了,仙子说,有一种观天仪,臣若能制作出来,必定对参悟天机大有帮助。只是那仪器的制作原理十分深奥,臣还未能参悟明白。等臣把医书录完,倒是可以好好想一想。”
剧透不能太过啊!否则容易言多有失。
至于那什么“观天仪”,元春指的实际上是天文望远镜。她前世算是伪天文迷,物理知识也还没有完全还给老师。若能有合格的光学玻璃,她倒是能指挥这个世界的能工巧匠,复制几台光学天文望远镜。
隆正皇帝询问元春时,两个道士就已经暗中交换了几个眼色。
等元春回答完了皇帝的话,洞虚子便站起身来,对着皇帝拱了拱手:“皇上,坐而论道,比的是嘴上功夫。贫道二人多年来醉心于修炼,要论嘴上功夫,确实不是贾尚医的对手。故而贫道请皇上恩准,容贫道二人与贾尚医斗一斗法!谁高谁低,就能一目了然了。”
隆正皇帝看了元春一眼,元春便躬了躬身,微笑道:“皇上,臣只懂医术,不懂道法。若两位道长与我比拼医术,臣倒是可以奉陪。”我为什么要以己之短,击敌之长啊?我又没脑残!
隆正皇帝歪在御座上,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,不得不放弃了让两人“斗法”的想法。
便道:“尚医不懂道法,斗法就免了。两位道长,你们若有什么手段,不妨施展一二,也好让朕开开眼界。”
贾尚医的医术他已见识过了,贾尚医对天道的认识,他也略领教了一二,只是还难以辨别真假。现在,他想再看看这两个道士的手段,评估一下双方在“道”上的认识,称一称双方的份量,看看以后更偏向哪一方。
两个道士又相互交换一个眼色,心知必须拿出最大的本事了!
两人便请皇帝允许他们设法坛,皇帝立即便允了。
一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