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拜完毕,司药宋芊便殷勤地领着元春,在春早居内外参观。
目前的编制,元春的手下有两名从五品女官:司药和司圃。司药就是宋芊,是从尚食局划过来的;司圃是新设的职位,暂无任职人选,以后负责管理药田。
春早居中院正房有三间。中间一间是尚医局的正堂兼会客室,西边一间做了资料室和尚医局女官们的办公室,东边一间便做了药房。正房西边是一个穿堂,东边的耳房暂作尚医局的仓库之用。
正院东边的两间厢房都属于元春,一间做卧室,一间做书房。东厢房南侧的一间耳房,还算宽敞,给了她身边的四个宫女住。她要使人唤人也方便。
西边两间厢房,是她手下那两名从五品女官的住处。目前宋芊还没有搬过来,司圃尚未任命,都还空着。西厢房南侧的耳房暂时也空着。
后院的后罩房,是低位女官和使役宫女们的住处。
前院的倒座房,是袁惟厚等太监的住处。倒座房西侧尽头,有一个被高高的封火墙隔断的小院,院中有一口水井,还有宫中暗渠的入口。院中的两间房,就是小厨房和茶水房。尚医局的日常膳食用水等,并不走女官省的大厨房,而是拨了一应供给来,由春早居的厨役自己做。
大门旁边的一间小屋,则是尚医局宫奴们的住处。
宫奴是皇宫中地位最低的女性工作人员。来源主要有两个,一是犯了大错的女官和宫女,二是籍没的官宦人家女眷。宫奴从事着宫中女子能做的最苦、最脏的活儿,待遇却很差,而且是终身制。一旦成为宫奴,除非立下大功劳升为宫女,否则一辈子都要在宫中服劳役了!
参观完毕,司药宋芊小心翼翼地问元春:“大人,这样安排可妥当?”
“甚是妥当,辛苦你了。”元春完全没有打手下的脸以彰显自身权威的打算。
参观完毕,就有宫女来报:“各宫娘娘的使者们都来了,正等着给大人贺喜呢!”
元春又去应付这些贺喜之人。奉命来贺元春册封之喜的,都是各宫娘娘身边为首的宫女或太监,都送了价值不菲的礼物。一些低位妃嫔,甚至还亲自前来道贺。应付这些贺客,把元春忙得不可开交。
还礼的时候,元春把一个原始听诊器送给了婉贵人当玩具,教了婉贵人用法,让婉贵人可以每天让宫女们听一听胎心。其他人的礼,就按秋凝霜的建议,斟酌着还了。
下午的时候,元春开始与宋芊检视药库里的药材,算是履职盘点。
可是刚刚开始,懿和宫的一名宫女来传话:皇后娘娘叫她赶紧去一趟临驿公主的怀山居。
怀山居在御苑西南角,原是宸妃生前的居处。宸妃死后,临驿公主不肯搬,便在怀山居继续住了下来。元春能理解临驿公主的心情:毕竟怀山居是她母妃故居,她恋恋不舍也是情理之中。
可这位临驿公主,又想闹什么妖蛾子了?
她使了个眼色给秋凝霜,秋凝霜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荷包,递给了那个传话的宫女:“妹妹可知是什么事?”
传话的宫女将荷包收进了袖子里,低声道:“适才怀山居的宫女来懿和宫禀报,说临驿公主病得厉害。皇后娘娘已去了怀山居探视公主,叫尚医大人也赶紧去。”
元春心里直爆粗口:卧槽!
她叫抱琴抱着自己的医箱,带着宋芊和秋凝霜,匆匆往怀山居而去。
怀山居比春早居更大一些,但格局大同小异。进去以后,便见院子里跪着十几个太监宫女。进了临驿公主居住的东厢房,便见皇后坐在床边。临驿公主躺在床上,脸白白的,眼中泪朦朦的,不停地抽一抽鼻子。看外观、听声音,倒的确是病了。
元春用医疗系统扫描了一下,确定自己判断无误,临驿公主的确感冒了。
昨天还好好的,怎么今天就感冒了?从昨天到今天,天气十分平和啊!
联想到昨晚的事,她不相信临驿公主是“碰巧”感冒了!
元春心中生疑,脸上却不动声色,诊了诊临驿公主的脉,便道:“公主受了风寒。不要紧的,很快就会好了!”
临驿公主笑了笑,对皇后说:“母后,都是儿臣不好。本来昨晚儿臣就觉得头疼喉咙痛,可贾尚医说儿臣脉象无异,儿臣便也没放在心上。今天早上起来,头痛得更厉害了,可想着许是昨晚没睡好,加上今天又是贾尚医的好日子,便没有惊动。午饭后儿臣觉得困倦,便睡了两个时辰,醒来便这样了……”
沈皇后听了很是无语,想了想,问元春:“贾尚医有何话说?”
元春听了这话,心中更加肯定临驿公主的感冒不是碰巧得的。
瞧这刁状告得!——我昨天晚上就觉得不舒服,是贾尚医断症有误,才拖到今天的……
我去!这小破孩太歹毒了!
她向沈皇后微微一躬身:“昨晚,公主的脉象绝无异常,否则微臣怎会怀疑公主喉咙痛是外伤所致,从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