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.祖孙夜谈(1 / 2)

晚上,元春快要入睡时,代善那边的丫头过来传话,说代善身子不适,叫她悄悄过去一下,别惊动了人。

代善身子不适?元春不由得着急:别是今天被不孝子气着了,这时候发作了吧?

她连忙穿好衣服,头发也懒得再梳成髻了,直接让丫头拿缎带束了束,就向代善屋里小跑而去。抱琴等拿着医箱,连忙跟上。

到了代善屋里,元春微有些喘,抱琴等人更是喘得如同拉风箱一般。

元春来不及走到代善面前,直接开了医疗系统,对着榻上的代善一扫,见代善没有什么大碍,才松了一口气。走到代善面前,搭了搭代善的脉,便道:“祖父只是累着了,并无大碍。我为祖父按摩一会子就行了。”

代善看见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丫头们,又看看气息只是略微急促的元春,问道:“你们跑过来的?”

元春点点头,坐在代善榻边,抓过代善的手,开始在他穴位上按摩:“听说祖父身子不适,我不放心,走得急了些。”

代善看着丫头们的样子,心知绝不是“走得急了些”,心里有一种陌生难言的感动。想到今天以身体不适作借口,半夜三更地把元春叫来的目的,他心中又是一叹,以想清净一会子作借口,把丫头婆子们又赶了出去。

元春心里微微有点惊讶:代善又想跟她密谈了?

她抬起头,看了看代善的神情,发现代善也正在看她,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言。

“祖父有话跟我说?”她问。

“想跟你闲聊几句。”代善看着她的眼睛,温和地笑了笑,“元丫头,你心中的如意郎君,是什么样儿的?”

元春指上的动作微微一顿,心中一叹,重新垂下了视线,盯着代善手上的穴位。

我心中的如意郎君啊……首先要洁身自好;其次,要爱我、懂我、尊重我;第三,智商、情商和能力都不能太低。

这样的人,在现代社会也不好找;在这个时代,有可能找到这样的人吗?就算找得到,与她有缘份吗?

她心中意兴阑珊,有些黯然地说:“祖父不是说:因为我师门的规矩,皇上会让我终身做个女官,或是赏我一张度牒让我出家吗?既然如此,我还想什么如意郎君?”

代善勾了勾嘴角:“想一想又有何妨?白面书生、盖世英雄、风流公子、逍遥王候……这世间各色好男儿,你喜欢哪一种?”

元春心道:这些身份标签对我有意义吗?我如果爱一个人,必定是爱他本人,而不是他身上的身份标签。她淡淡地说:“思之无益,又何必多想?”

代善微微一叹:“连对着祖父,你也不愿意说些真心话么?”

元春看了看代善:这是什么意思?“祖父这是什么话?莫非认为我在欺瞒你?这个罪名,我可不领!”哪能轻易让代善诈出来啊?!

代善淡淡地笑着:“你还不承认?你不在意对方什么身份,只要他一心一意对你,不收妾室通房,不流连烟花之地,你便高看他一眼。我猜得可对?”

元春真的惊讶了!这样的心思,她从未对人说过,代善怎么看出来的?

“你很奇怪我竟能看穿你的心思,是么?”代善看着她满脸惊讶的样子,脸色严肃起来,“你虽然聪明,却不是一个擅长作戏的人。就你这火候,骗骗你父母和祖母还成,要骗我却难。我知你素来不喜欢男子三房五妾的,你心中的如意郎君,自然不能有姨娘通房,不能流连烟花之地。”

元春道:“祖父怎知我不喜欢男子三房五妾?”

代善鼻子里哼了一声:“你平时也没怎么掩饰自己的心思,还想瞒过我么?”

元春一笑:瞒不过就不瞒吧!大方地承认了:“没错,我的确不喜欢男子三房五妾。祖父要教训我么?”

说话的时候,她放下了给代善按摩的手,坐在榻上,与代善对视。代善的身体,并没有问题;代善深更半夜地叫她过来,也未必真是因为身子不适,不按摩也无妨。代善想谈的话,那就来谈一谈吧!有些话,老憋在心里,也着实难受。

代善定定地看着她,良久才说:“你竟无丝毫愧色!难道你不知道,女子忌妒犯了‘七出’?”

七出!元春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,耸了耸肩:“我知道啊!所以我从来不说。”

代善脸露震撼地看着她,又是好一会儿才说:“如果你未来的夫君,定要纳妾收通房,你又如何?”

元春笑眯眯地说:“祖父忘了吗?我是莲界弟子,我的夫婿必须为我守身。倘若有人敢有不洁之身玷污莲界之尊荣,必遭天谴!我那夫君若是定要纳妾收通房,不用我如何,他自己就要先遭天谴了。”

最后几个字,她说的虽轻,却有一种斩钉截铁的气势。她的视线,毫不心虚地与代善对视,仿佛自己也相信了这个谎言。

“什么样的天谴?”代善紧盯着她逼问。

元春装傻:“我不知道啊!这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