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降罪,可终究还是有些不妥。另外,之前给各处亲友都报了丧,还得再派人去告个罪,通报一声儿,免得各家都来吊唁了!”
原来,之前贾政不在,便是去通政司替代善递遗本了。
贾政和家下人等分头善后,贾赦却不见踪影,贾母不由得有些生气:“赦儿哪里去了?家里这许多事,他也不知道要出些力!”
赖嬷嬷忙道:“适才我见大老爷面青唇白的,怕是身上不好。他怕老太太忧心,悄悄回去歇息了也未可知。”
贾母忙问:“请了大夫不曾?”
赖嬷嬷笑道:“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,怕是没顾得上。老太太若担心,不如叫大太太回去侍候着?”
贾母听了不由得点头,吩咐邢氏:“你回去看看你老爷。若有事,赶紧来报。”
邢氏答应一声去了。
贾母便随着代善回了正房,一边带人看顾着代善,一边急得在屋里踱来踱去,等着贾政的消息。贾氏族人也屋里屋外陪着等消息。
过了好一阵儿,贾政才一脸惶急、满头冷汗地回来说:“老太太,通政司的大人们说:因太爷是皇上信重之臣,儿子把遗本一送进去,他们立时便递进宫了。此时……那遗本早已在皇上跟前了……”
贾母一阵眩晕,急得六神无主:“这可如何是好?这可如何是好?”
贾政自责道:“此事都怨我!我从通政司回来的路上,赖大就骑了马来截住我,说了太爷未死,叫我赶紧追回遗本。我当时只不信,不肯去追遗本,直接便回家了。若当时就追,也未必追不回来。都怨儿子!”
贾母道:“如今说这些个还有什么用?想想该怎么办才是正经!”
贾政正要说话,便见管家郑复跑进来禀报:“宫里来人了!”
贾母几乎站立不住,众丫环婆子们赶紧上前扶住了。贾政忙道:“母亲且别急。儿子先去见一见,说些好话,探探风向再说。”
“那你快去!”贾母立刻道。贾政答应一声,立刻跟着郑复去了。
不多时,便见贾政陪着几个太监走了进来。
为首的一个太监三十来岁,略胖,贾政介绍说:“这位袁公公是奉旨来吊唁颁赏的,不曾想……”
那位袁公公沉着脸问贾母:“老夫人,我听说老国公爷又被救活了,可容我亲眼瞧瞧?”
贾母哪敢不允,忙将他引入了代善房中。
那位袁公公在床前看了看代善的脸色,又探了探代善的鼻息,拿起腕子来摸了一回代善的脉象。他虽不懂医术,可有无脉搏还是摸得出来的。虽早有心理准备,还是被吓得倒退了三步。转头对贾母说:“老国公是怎么被救活的,还请老夫人详告,我也好回禀皇上。”
贾母忙将先时元春每日在莲花池边烧香祷告,在代善一时闭气时晕倒,后来又忍着头痛将代善救回的详情一一细说了。又道:“想是这丫头的孝心感动的神仙,才传了她这医术,好让她救回祖父。只是臣妇等人实在糊涂,竟将国公爷一时闭气当作了驾鹤西归,糊里糊涂就办起了丧事,还将国公爷的遗本也递进了宫中……”
“此事也怨不得你们。不是太医院那位御医断定老国公已故去了吗?皇上面前,我自会为你们说些好话。”袁公公安慰道。心想:荣国府出了这样的异事,还不知将来会如何,此时可略巴结一下。
贾母等人大喜,不住口地道谢。
那位袁公公摆摆手,又问了几处细节,便道:“不知道梦里得神仙传授医术的是哪位小姐,可容我见一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