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睁眼。
男知青们刚醒,睡眼惺忪,像丧尸一样起床端着盆跟茶缸洗漱。
下一刻,对面门开了。
姑娘端着瓷盆到另一侧蹲着洗漱。一位男知青瞧着,小声闲聊着知青家庭情况,相貌跟身材。
“江娴忧愁,杜鹃精致,周杏清丽……”
“贺州你是真厉害啊。”
知青羡慕看着他,贺州眼里闪烁一丝自得,漱口两下却说:“不要开玩笑。”
“其实之前追着你跑的李珍珠也好看,脸蛋圆圆小小有福气,而且五官亲和,再白一点肯定好看。”
角落端着茶缸刷牙的单镜片青年手一顿,扶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,若无其事“咕噜咕噜”漱口。
“叩叩。”
“杜同志!”
姑娘声音耳熟,一时间知青齐刷刷看向门口,眼里满满的八卦。屋里姓杜的知青有两个,敲门姑娘看谁呢?
杜瀚眯眼,三步作两步上前。
“咿呀。”
李珍珠听到声音回头,乌黑油亮的辫子一甩垂落胸前。
“李同志,你有事吗?”
圆脸姑娘弯着眉眼,月牙眼睛映着日色似乎能说话:“走,我带你到县里挑眼镜。”
杜瀚拒绝。
“不,不用了。”
“唉,那我赔你钱?”
他温和看着面前姑娘,直言:“真的不用,能看清的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李珍珠遗憾垂下脑袋,下一刻蓦然捉住男生手臂,拔腿就跑:“别磨磨唧唧,有点男人样,今天难得到县里走走。”
杜瀚视野时而模糊时而清晰,匆匆辩解几句,面前明显没听。
阴影里,有人悄然离开。
到目的地,度过了副本弯腰扶着腿大口喘气,面色煞白。
“哈哈。”
李珍珠瞧着他额头冒汗,心里腹诽:才跑一段路就脸红脖子粗,真弱,但脸蛋不错,应该能靠女人混上一口软饭。
杜瀚擦擦眼镜维持着自己的体面:“李同志,配一副眼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,算了。”
“我知道,得测度数。”
李珍珠眼神坚定:“阿弟说近视相当于半瞎,我损坏东西肯定得赔。”
李珍珠弟弟——李毓?
“不用。”
“赔。”
“……”
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,周围村民眼神揶揄。杜瀚怕影响李珍珠名声干脆答应。
不久,一行人碰面。
“走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