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娓娓道来,声音落于春风里,消弥无形,但有一人安静听着。
曲璟停下脚步,沉吟半晌,不解问:“计划疯,不告诉伯父,听着实在没一点好处。”
好处?
沈裕拍拍面前肩膀,眼里闪过一丝揶揄,嗤笑道:“年轻人事事听长辈的,哪有一点儿朝气。”
曲璟无语。
“……那是你爹。”
而且,明明你年纪只比我大一点。
聊着聊着,他忽然问:“曲钰,我凭什么信你,万一你反水呢?”
“为曲家。”
短短三字,曲璟认真看他一眼,伸出手,摊开。
“击掌为誓。”
朝阳正好,半空一只手伸出,啪一声盖上。
四月中旬,虞国使者团队进京,胡搅蛮缠,支持曲家的官员跟他们拳打脚踢,上演全武行,把朝会搅得鸡犬不宁。
百姓们当饭后闲谈,听得津津有味。
翌日清晨,北城门。
一人进城。
瞧见他时,所有人惊掉下巴,看着他闲庭信步,淡定走过。
一个个揉着眼睛,看看太阳,掐着大腿,怀疑神智出问题。因为太震惊,一个通报者都没有。
“老兄,我刚才眼花了。”
“俺也是。”
众人眼睁睁瞧着他一路走,最终到登闻鼓前,纤细的手拿着锣鼓,“咚!”
“咚咚咚!”
白衣胜雪,衣袂翩跹。
“我有冤。”
短短三字,却比鼓声更震耳欲聋。
一时间朝野震动,而曲钰敲登闻鼓的消息同时随着信鸽,传往各地。
摘星楼,阁主看着最新消息,思考着一件事。
曲钰自投罗网,答应的钱飞了?
淮州茶楼里,十一伪装小二,观察着新击杀对象,忽然街道响起一阵跑步声。
“重磅消息,曲钰死了!”
“咂当!”
回神时,茶杯掉落地面,碎得四分五裂。
十一脑海一片空白。
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