锋利的纸张划过我的脸颊,刺痛传来,我却眼都没眨,只是缓缓翻开。
是离婚协议书。
一条显目的加粗条款率先引入眼帘。
甲方自愿净身出户,并且自愿为乙方服从五年私人家庭劳务工作,以市场最低价支付酬劳。
这……是要我心甘情愿的,做他和秦洛婉最廉价的保姆?!
喉头一哽,签字笔握在手中微微发颤,我却始终落不下笔。
傅司筹的声音冷漠:“你爸没死。”
我握着笔杆的指尖忍不住紧了紧。
“他现在就在傅氏集团私人医院,是个植物人。”
“你不签,
他就要死。”
他在威胁我……
沉默了许久,我一笔一划,和着泪水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泪水晕开字迹上的墨水,我的心也在这一刻,彻底死了。
我爱的傅司筹,也早已死在五年前的那场婚礼,腐烂发臭了……
气氛沉寂的可怕。
我抬头,语气平静的可怕:“傅司筹,最后一件事,可以把那条项链还给我吗?”
傅司筹微微蹙眉:“项链?不是在你那?”
到了这样的地步,他还在维护秦洛婉,不惜撒这样低劣的谎言来骗我。
我苦笑:“那是我拿命换来的,可以还给我吗
?”
傅司筹微微蹙眉,刚准备开口,主卧的门却被打开了。
他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:“婉婉怎么样了?”
家庭医生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。
良久,医生才把一张皱巴巴的纸张递了过去:“傅总,这是……在秦小姐的口袋夹层里找到的。”
接过纸张的一瞬间,傅司筹的表情骤变——
“云织,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?!”
我的心早已麻木,讥讽的牵起嘴角:“既然已经认定了我骗你,还来问我作什么?”
“一年前,不是你救了我妈,对吗?”傅司筹的眼神冷的可
怕。
闻言,我错愕的瞪大眼睛:“傅司筹,你在说什么?!”
我豁出去半条命,把他母亲从鬼门关拉回来,他怎么能够说出这种狼心狗肺的话?
话落,那张皱巴巴的纸张被傅司筹轻飘飘的扔下来。
肾源捐献协议书。
捐献人:秦洛婉。受捐人:杜美芬。
而时间,正是一年前,傅司筹的母亲患病的日子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
我喃喃自语。
秦洛婉真是丧心病狂,竟连这样血淋淋的功劳也要抢吗?!
“云织!人命关天的事情,你却还冒名顶替,卑鄙!现在婉婉肾功能衰
竭昏迷,你给我跪在这赎罪!什么时候婉婉醒了,你才能起来。”
傅司筹粗暴的拽着我,一把将我甩在卧室的大门口。
腿上的伤口崩开了,鲜红一点点染红纱布。
可我仿佛没有知觉的木偶,眼睁睁看着傅司筹离开的背影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,门才咔哒一声打开。
走出来的,是满脸笑意的秦洛婉,她一身白裙,亭亭而立。
“云织姐姐,被人打断腿的滋味,不好受吧?”
我一下子清醒了几分,看着她好端端的站在眼前。
“你是装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