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兮峥一脸疲惫,眼中布满血丝,看向他们,愧疚地道:“我回来晚了。我要早点回来,或许二哥不会死。”
说完就落泪了。
陆兮岩用力扶起他说:“这不怪你。家里最近发生了好多事,爸妈不想你担心,就一直没告诉你。”
田淑雅拉住他另一边的胳膊,流泪问:“兮峥,我没和你说过啊,你怎么回来了?”
陆仲衡沉声道:“是我让老三回来的。等葬礼结束后再说,还有宾客在,你们不要这个时候叙旧。”
他们点了点头,让陆兮峥站在家属一列。
陆兮悦已拿来了白花、黑色袖章,贴心地给陆兮峥戴上。
陆兮峥揉了揉陆兮悦的头,轻声说:“悦悦,几年不见,你还是和以前一样,就是憔悴了不少。”
陆兮悦含泪说:“三哥,你也是,还是那么帅气,就是赶回来辛苦了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陆兮峥感慨说,“早知家里出了这么多事,我早就回来了。爸妈和大哥不同我说,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家中的事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恐怕早没这个资格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任敏敏打断了她,心里好笑地说:“悦悦,有宾客来上香,你有什么悄悄话要对三弟说
,也不急于这一时。”
陆兮悦看了任敏敏一眼,装作乖巧地点头,站到了一边。
陆兮峥目光扫过任敏敏,心知这就是大哥的老婆,他的大嫂。
可这女人似乎对悦悦不太友好,看来是个不好相处的。
陆兮峰的整个葬礼直到下午才结束。
陆家人送走宾客,正要从墓地离开时,有位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,走向陆兮悦,说:“请问你是陆兮悦女士吗?”
陆兮悦点了点头,“对。请问你是哪位?”
“我是陆兮峰先生的代理律师。”这位中年男子递给陆兮悦一张名片说,“陆兮峰先生在生前留下了一份遗嘱,你明天有空来一趟我的律师事务所吗?”
他此话一出,不光是陆兮悦,陆家其他人都感到意外。
田淑雅看了眼陆兮悦手中的名片,问:“陆兮峰是我的儿子,他有什么遗嘱,为什么只要我的女儿去,不用我们父母去你的律师事务所吗?”
“这……这个……”律师不得不实话实说,“陆太太,陆兮峰先生特别交代过,他的这份遗嘱只能对陆兮悦女士一个人宣读,所以……”
“妈,死者为大,我们应该尊重二弟的心愿。”任敏敏挽住田淑雅的胳膊,看似
要缓和尴尬的气氛。
田淑雅心里不舒服地瞟向陆兮悦,自己的儿子生前还留了遗嘱,却只留给了这个养女。
陆兮峰却没给他们这些有真正血缘关系的人留下只言片语。
陆家的人都在猜测陆兮峰的这份遗嘱到底是什么,全将目光投向了陆兮悦。
“爸、妈、大哥、三哥,我也是才知道的。”陆兮悦解释时,和陆仲衡那阴冷的目光对上,只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挣脱他的怀疑。
陆兮峥虽然在国外待了五年都没回来过,可他还和从前一样,对陆兮悦的痛爱一点没变。
“爸、妈,二哥单独给悦悦留了遗嘱也很正常。二哥从小不太合群,在我们几个人里就数和悦悦关系最好。”
任敏敏正想说,陆兮峰和陆兮悦确实关系好,好到都不正常了,却陆兮岩用严厉的眼色拦了下来。
她只好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。
“爸、妈、三弟,时候不早了,我们回去再说。”
陆仲衡应了声好,就先走向停车场的方向,其他人也跟着他走去。
这位律师叫住走在最后的陆兮悦,再次问道:“陆女士,你明天要是没时间,看什么时间有空,我们可以再约。”
陆兮悦瞪向这律师,不知
道他是傻还脑子不好使,就算陆兮峰有什么遗产留给她,就不能打她的电话说吗,非要当着所有陆家人的面说这事,是想置她与何地?
“你就不能缓几天再通知我,非要在我哥的墓前,当着所有人的面急着说……”
“陆女士,这也是陆兮峰先生的意思。”这位律师解释说,“陆兮峰先生交待过,要当着陆家所有人的面说。一是想让陆家人知道,他不会把那些遗产留给他们分毫;二是希望陆女士你继承了他的遗产后,不要再依附陆家,过好自己的日子。”
陆兮悦听到遗产这两个字,两眼放光,“你是说,他的遗嘱是想把遗产都留给我?”
律师点头说:“在没有正式宣读遗嘱前,我不能向你透露其内容。”
陆兮悦瞧见陆家的人都已经快走到停车场了,她也好奇陆兮峰的遗嘱是什么,语速很快地说:“明天我会去你的律师事务所。”
说完就赶紧追了过去。
他们一行回到陆家大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