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已经很明了了,这人存了死志,嘴巴是轻易不会张开的。
“王爷,现在怎么办,要丢到水牢吗?”
朔风早就看不顺眼了,等会丢他下去的时候不悄声给他来两拳就是他没本事。
贺兰临只是轻哼一声:“不必,若是丢他到王府牢房之后,就算问出什么也会被背后之人说成是屈打成招,把他送到府衙暗牢严加看管。”
说完,贺兰临嘴角越带嘲讽,看着地上嘴硬的男人。
“还有,此人装束应是江湖中人,江湖之中散布众多门堂,内有高手无数,达官显贵多从其中买凶杀人,拿着他那柄弓去诱,看他门堂的人会不会找上来,禀报朝廷,剿匪断门。”
最后几个字当然是贺兰临吓唬吓唬他,也就是这短短几个字,易武的脸色为之剧变,额间伸出许多汗珠。
嘴里呜呜咽咽地想说什么,但被塞了布团,开不了口。
这个王爷实在是可怖,居然什么都猜中了,他易武本是六门堂一把手,江湖有名射箭好手,若是回不去死了也就罢了,那人会把钱财都给堂中。
因为给的钱财实在是不菲,所以他才会亲自来,谁承想碰上这样一个不好对付的主。
若是堂中的人看到他的弓箭定会来寻,他们再顺藤摸瓜,六门堂必遭灭门之祸。
嘴里说不出话,那便牟足了劲身体挣扎,身上穿的衣衫有些破旧,挣扎之时更显得狼狈。
“王爷,他好像有话要说。”
贺兰临却不理会:“让这位江湖义士好好在暗牢之中想一想,想完全了再开口。”
闻言,易武挣扎更胜,但还是被拖了下去。
朔风有些不解为什么贺兰临刚刚不让易武说话,刚刚那样子很明显就是害怕了。
贺兰临有些头疼朔风有时候太过于急躁,急躁最易坏事。
“若是他刚才开口,因为一时情急可能还想不完全,等他怕个几天,自然会全盘托出。”
朔风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贺兰临这里受教了,每次都还不一样。
自家王爷可真厉害,还真有些小骄傲。
接下来,暗卫齐出在府内外巡视一遍,无异常过后才各自隐去。
贺兰临的目光在暗卫们离开后,重新落回室内,神色变得愈发深沉。
今日的暗杀只是无数次中的一次,甚至算不得暗杀,已经是明目张胆买凶杀人,背后之人绝不会轻易罢休。
长孙氏的动作,显然已经越来越明目张胆,哪怕他们狡兔三窟,他也会一个一个解决掉。
夜幕降临,王府内灯火通明,却也难掩暗处的阴冷与危机。
贺兰临独自坐在书房中,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,那是除了给江雨蘅的玉镯以外,他母妃留下的另一件遗物,每当遇到重要抉择时,他总会习惯性地摩挲它。
他不愿意放过长孙氏的原因还有其二,朔雨掌管临风楼之时曾经搜罗到关于纯妃的消息。
加之他曾亲自调查,其人之死,与长孙氏脱不了干系。
血肉情谊在他们眼中和人命一样都与草芥无异,这样的人,凭何母仪天下。
这次毫无疑问也是长孙氏的手笔,一环扣着一环,没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,他自然也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。
后半夜相安无事,可长孙揽月和长孙成的计谋远不止如此。
第二日,贺兰临一席玄衣坐在后院梨树下的石桌旁行笔执书,写着下一步南下之计,顶上是雪白的梨树树冠,一玄一白,形成鲜明对比。
此时,清风拂过,梨花花瓣飘落纸上,贺兰临才发现这棵梨树也开始花落了,和江雨蘅居所里的一样。
只是奇怪,明明现下乃是花开的时节,怎么反而落花。
想起江雨蘅,明明才分别一日之久,每每想起总想去信,奈何雪影不在,估计是与它那“新友”相谈甚欢,贺兰临轻笑摇头。
他也没有说错,雪影把信送回王府后就鸟不停翅地飞去了江雨蘅那里,江雨蘅也兑现承诺带它去见了漂亮小鸟。
之前在王府树上老是听到有些府内幕僚喜欢吟诗作对,什么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,它觉得可以改成“窈窕淑鸟,雪影好逑”。
江雨蘅平日里跟附近几栋别墅的人关系都嘎嘎好,人家看见雪影的时候,也觉得新奇,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鸟,通体雪白额头上还带金赤色,还欢迎雪影去找她家小鸟玩,。
现在它和小仙鸟的关系已经取得了飞跃性的进展。
江雨蘅这两天也忙着开业的事情,宴会庆典还有股东,嘉宾那些都早已经梳理好,该发邀请函的发了邀请函。
等这一天真正来时,江雨蘅也没有那么紧张,身着一袭淡雅的碧色长裙,裙摆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曳,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柳丝。
她的发间简单地插着一支白玉簪,更添了几分清新脱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