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屿在门外敲门半天见没人回应,眼刀子一下子就射向了旁边的助理。
“你确定她住在这里?”
助理此刻都有些怀疑自己了:“我当时调查到的的确是这呀?会不会是太晚了睡着了?”
贺屿脸更黑了,刚刚在楼下就看了一眼楼上这户人的灯还亮着,如果确定不是找错了的话,那就是江雨蘅不愿意开门了。
“看来江雨蘅不是很欢迎我们。”
助理都想翻白眼了:“大哥,两个大男人大半夜敲人家门,人家一个独居女孩子不欢迎很正常好吧。”这话也只敢在心里说,不敢说出来。
贺屿又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,就在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,门终于开了。
江雨蘅穿着家居服,脸上带着怨气。
“贺公子,这么晚有何贵干?”
贺屿不自然地咳嗽一声,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开门。
“额,我就是路过然后听说你在这里住,就来看看。”
助理在风中凌乱,路过?听说?还真是上坟烧报纸——糊弄鬼了。
他前段时间就想知道江雨蘅的那些东西哪里来的,要自己关注人家的动向并且时刻汇报,结果今天非要亲自来一趟,还编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。
不过,既然来了,目的总得达成。
江雨蘅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,站在门口也没有动作,静静看着他瞎编,挡住了贺屿往里看的视线。
现在还在年前,天气正冷,贺屿和小助理正站在他们这一层安全通道出口的位置,萧瑟的风顺着楼道呼呼地吹,贺屿一向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,可怜了小助理和他一起冷风中发抖。
“贺公子,你不冷吗?”
“江小姐,可否容我们进去说话?”贺屿控制住自己说话不要打颤。
或许是出于对打工人的同情,江雨蘅考虑了一下,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贺兰临,贺兰临的原本冰冷戒备的眼神一下子就消失不见,对着她点了点头。
江雨蘅明白他的意思,而且经过上次交谈,这个贺屿也不像是那种喇叭嘴,说不定还能帮他家老祖宗解决眼下的问题。
“贺公子先进来吧,让你的小助理先回去。”
小助理闻言,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善解人意,眼泪差点和鼻涕一起流下来。
贺屿也在心里松了口气,再不让他进去他就要冷死了,也让小助理如愿回去了。
进了门,贺屿大致打量了一眼江雨蘅的住处,心里默默打上了标签:小,破,旧。
“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,明明也不算穷,虽然根本少爷比起来差远了,也没必要住这么破吧。”
贺屿张嘴就是一阵精神输出,嘴巴碎碎念,念得江雨蘅一下子就后悔了不该让他进来。
“自然是比不上贺公子家财万贯。”江雨蘅笑的要多假就有多假,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。
因着他一直在打量别处,没有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。
贺兰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,目光如冰刃般锐利地盯着贺屿。他身上的衣着虽然简单,却透出一股不凡的气质,与这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江雨蘅见状,觉得有些好笑,这贺屿还真是眉毛下面挂俩蛋,光会长不会看。
等四处都看了一圈,贺屿这才注意到沙发上的贺兰临,他微微一愣,哦原来是个男人。
男人!小助理没告诉他江雨蘅家里有个男的啊。
这男的长得倒是挺不错,就是有点眼熟,好像在哪里见到过。
等等,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?
贺屿感觉有道银白色的光一直在晃自己的眼睛,差点都睁不开,仔细一看,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。
这个男人居然带了一把短剑,还拔出来了,刚刚那个明晃晃的就是剑身出鞘的反光。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贺屿咽了下口水,“现在是法治社会,你别乱来。”
他不过是不死心想亲自来问问江雨蘅那些物品究竟从何来,而且上次还听郁曼说江雨蘅愿意和td合作提供绣绘,肯定是有什么门道的。
谁知道还有个男人在这里。
江雨蘅看着贺屿,那种小孩的清澈气息这时候倒是出现在他身上了,想想上次和贺屿交谈还被小小摆了一道,江雨蘅这下就觉得解气。
“贺公子这就怕啦?”
“江雨蘅!”贺屿真想问问她良心不痛吗,对着江雨蘅大吼了一声。
听到他居然敢大声对江雨蘅说话,贺兰临缓缓起身,手上的短剑寒光闪烁,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就架在了贺屿脖子上。
贺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:完蛋,芭比q了。
江雨蘅可是大大的良民,二十一世纪合法好公民,当然不会真的伤到贺屿。
她走到贺屿身边,有些好笑地说:“你要不要看看他有没有一点眼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