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知晓若青怀孕的那一刻,他一番滋味在心头,无人能懂。
望着自己最爱的女人,腹中有了其他男人的胎儿,他只能由衷的为她感到幸福。
几个人吃完饭也是趁着微醺的夜色载歌载舞,至少今天对于四个人来说也是实在难得相聚的好日子。
“明儿我陪你去医院产检。”涣散的意识还算一丝清醒,若青听到耳边传来宋晞文的关心。
“不用,玲玲可以陪我。”她现在已经是闻思远的妻子,现在和宋晞文纠缠不清,她害怕外界的流言蜚语对自己不利。
“玲玲有她自己要带的孩子,要做的事情,放心,我只是陪同,绝不会越雷池一步。”宋晞文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,毕竟医院是闻医生的是地盘,人来人往总是充满了各种危机和敌意。
她想保护腹中无辜的孩子,也想保护好自己。
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?”心如明镜,宋晞文所做的这一切她又怎么会不知道?
可是,这个社会对于女人的恶意实在是太大了,她现在依然害怕,担心廖承东这个小人在公婆面前乱说话。
可这世间哪有什么尽善尽美的事情?他宋晞文能够珍惜当下的幸福就已经心满意足了。
似乎是看出了若青的心事重重,宋晞文开口宽慰道:“你放心,若是前方道路障碍太大,那就遇神杀神,遇佛杀佛。”
若青错愕,惊讶于现在的宋晞文怎么会说出戾气那么重的话来。
翌日,宋晞文早早从公司出发,来洋房的大门下早就等候若青多时了。
若青梳妆整齐,一身淡紫色曳地旗袍,围上披肩,肤如凝脂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,宋晞文盯着她看许久,竟有些失神。
“等很久了吧?”
“没,才到。”傻瓜才会说实话,在楼下吹冷风也有半个小时了,他或许才是那个傻瓜,甘愿为她吹冷风。
没有戳穿宋晞文的窘迫,若青自顾的朝前着。
“你同她离婚后,是不是心里也挺不好受的?”若青问出埋藏在内心里多日以来的疑问。
自从闻思远去了德国之后,宋晞文和她相处的也越发的频繁。
虽然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已经办理了离婚,可说到底,已婚已经是既成事实了,只是担心宋晞文从心底里接受不了。
“那倒不会——可若是曼婷遇见了比我更好的,我有什么理由不放手?”宋晞文回答,更明白若青问这些话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好。
“后悔吗?”她又问,也害怕从宋晞文口中得到那两个字。
“不。有什么可后悔呢?想来,这不过是人生必经之路而已,可不是人生的必选之项。等你想通了这一点,这世上哪还有值得让人苦恼的事情?”宋晞文回答的一脸云淡风轻,可若青根本就看不出他脸上的起伏。
实际上,这些话,他早就在心里想了许多遍。
对待自己和林曼婷的婚姻事实,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,这都是人该走的路,只是他选择走另外一条路走而已。
“唉——我忽然又想起于晓光了,不知道他回到哈尔滨加入到军队没有。”若青忽然感慨,想起报馆那个喜欢“多管闲事”的少年,想起那个对林嘉淑暗生情愫的少年,他的爱情还没有落地生根发芽,林嘉淑就生生掐断了枝繁叶茂的机会。
“你是说你报馆的那个同事是吧?我有点印象,想来嘉淑的事情还真的要好好谢谢他,若不是他,我恐怕没有办法再见上嘉淑一面。”原是那日来找到自己同他去文山寺的少年,从他的眼眸里他能读到一种对林嘉淑特殊的情感出来。
“上次在文山寺,和林小姐遇到的事情,你为何愿意站在我这边?倘若,倘若真的是我欺负了她呢?”自从那日匆匆一别,她至今还没有问过关于这件事情的始末。
“你也说了,是倘若。她虽然是我的妻子,可性子不好惹,嚣张跋扈,千金脾气,我是知道的。若青,以后这种傻问题就别再问我了。闻思远可以无条件站在你这边,我也可以。”越说到后面,他的声音越发粗重,仿佛想起那日的画面,自己还是止不住的在生气。
他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前妻!
“晞文……”若青好像嗅到了他话语里那不寻常的意味。
忽然,宋晞文握住若青的肩膀,认认真真,一字一句的望着她清澈的眼眸:“若青,我是说真的,若是闻思远不回来,你和孩子我都要。”
“你说什么呢!”若青突然睁开他握着的双手:“思远会回来的,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”
也许是他魔怔了,他无数个夜晚都梦见闻思远将她抛弃,剩她一个人蜷缩在无人的角落,瑟瑟发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