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合了南北特点的金陵城,在初秋的时节里,泛着金黄的梧桐树种满了大道的两边。
它们有十几米长度,枝繁叶茂,向中间伸出的手掌挡住了热烈的阳光,从叶片间透出来的细碎的金黄,点点滴滴在路上。
他走在身侧,右手紧紧牵住她的手,不舍的放开。
“若是我们都能活到千禧年,我想和你回到南京,走完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路。”
他望着她清澈的眼神,认真的允诺。
将一片还充满着生机活力的树叶交到他的手上:“春去秋来,韶光荏苒,我怎么会要你无穷无尽的等待?”
低下头,唇快要覆上她的。隔着细嫩的皮肤,能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,吐出的热烈感染着彼此。
轻轻踮起脚尖,她刚刚要碰上他的。
眼前的男人仿佛一阵烟雾似的,消失在面前,偌大的梧桐大道,她伸出的手也停在空中,想要抓住什么却也像是失了魂一样。
泪水夺眶而出,嗓子里仿佛吞下一张刀片,又疼又痒。
“不要走……”
看不真切那张脸,只是身着一套深棕色法兰绒温莎领的西装,脖子上依旧是那条复古咖色的格子围巾,可是那张脸,却怎么也看不清楚。
留给她的,只有飘在空气中落地的一方丝帕,她慌忙捡起细细端详,正是自己送给丈夫的信物。
“思远!思远!”她大声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喊起来……
正在看医书而听到声响的闻思远赶紧推开房门,只见躺在床上的若青已经是满身汗水,浸湿了身上的白色棉麻睡衣,连带着被单也湿了一层。
很明显,她做噩梦了,紧锁的眉头和开口说出来的话,让她显得更加的弱小无助。
闻思远并做几步,赶紧来到她的身旁,将若青抱紧怀里安慰。
“思远——我梦见你消失了,你不要我了——”就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,若青还是要说,还是要把在梦里自己遭遇的告诉闻思远,更想确定此时眼前的男人是真是假。
“傻瓜,我怎么会离开你呢?”紧紧的拥抱住她,便随后给额头送上一枚亲吻。
“若青,我不会离开你的,这辈子都不会的。”
若青的情绪被渐渐安抚下来,望着眼前的男人,她紧紧握住他有温度的双手。
“别走,思远,陪着我。”
“好,我不走,我陪你。”闻思远给她换了床单,也拿了一套新的睡衣。
望着书房还在亮着的灯,他现在更重要的是陪伴眼前的妻子。
可惜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,而他是个正常的男人,听着从浴室传来“哗啦啦”的水声,他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。
不一会儿,若青就穿着闻思远偌大宽松的白衬衫从浴室出来,刚刚沐浴完的身体全身都泛着香气,她拾起架子上的毛巾给自己湿漉漉的擦拭着。
此时,一双泛着点消毒水味的大手覆上她的后背,每一寸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。
她听不见他浓重的喘息声,还有因为热烈如火而滚动着的喉结。
但是,那双手掌心传来的温度,她能感受到。
闻思远害怕若青没有准备好,怕他现在是趁人之危,所以突然转身想要回到书房冷静一下。
她突然起身,从背后将闻思远抱住,雪白的双臂将他环住。
“别走——思远,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了……”
言下之意,不言而喻,即使什么都不说,男人的想法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?
他再也忍不住,将若青打横抱起。她环住他的脖颈,主动的热切的将唇凑上去,似乎在怂恿着男人再勇敢一点。
她扣上的纽扣,也被男人一点点解下,棉质衬衫滑落在肩膀两侧,她扶着他的胳膊有些颤抖和紧张。
亲吻上她雪白柔软的手背:“放心,一切交给我……”
就像是茫茫的汪洋大海之中,遭遇风浪的,孤零零的一艘小船,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。
泪水从她眼角悄悄滑落,她似乎想起梦里掉落在大道上的金黄色梧桐叶。
初秋时候的金陵城,美得不像话。
感受到来自身上的压力,她不自觉得将视线扫到了床头上的相片。
头戴白纱的她,笑颜如花,紧紧地依偎在丈夫的怀里。
而此时此刻的在宋晞文的办公室里,他看着已经舒展开的折叠床叹了口气。
杂物间堆满了自己的私人物品,这些是林曼婷命下人收拾好今天晚上给自己送来公司的。
现在,林家公寓他是回不去了。
倘若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