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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凌晨你脑子不好使也没用!你就撒个谎能怎么的,全世界就你最清高就你最诚实了不起是吧!”

此刻庄芜正低着头,眼镜上带了一层薄薄的雾气,看起来应该是哭了,她毛茸茸的短发看起来倔强得有些让人心疼。

因为庄芜平时软弱惯了,而北采的同桌又强势惯了,班里一时竟没人劝架。

北采只觉得同桌尖利的嗓音吵得她脑袋哄哄地疼……

“闭嘴!”北采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了,北采的声音属于那种辨识度很高的,她话一出,她同桌立刻不说话了,有些惊讶得回头看她。

北采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:“你吵到我了。”

北采的同桌动了动嘴唇,想说点什么,却还是什么都没说。毕竟北采认识不少人,单单前任就那么多,还都不好惹,所以她同桌也就只能憋着一肚子气,用力地摔笔泄愤,把卷子扔到庄芜脸上,不耐烦道:“给你给你!”

“动作轻点。”北采冷淡道。

许是在全班面前被这么对待显得自己太窝囊,为了面子,北采的同桌涨红了脸,小声骂道:“臭婊子,装什么装。”

敢骂她她是婊子?真当她聋吗?北采此刻只觉得怒气嗖地一下全都上来了。北采一直都对这个同桌没什么好感,她总是一副嫌弃自己的表情,还这么欺负别人,真是欠收拾。

北采深吸了口气努力镇静下来,阮唯绝对是皮笑肉不笑、说话又不客气的那种,不能破口大骂,不能泼妇骂街……

于是,北采装作没听见,她淡定地拿出了一枝钢笔,然后吸满墨水,紧接着,对着她同桌的方向,用力地甩了甩钢笔——

“啊”只听见她同桌惊呼一声,北采侧头,就看见她同桌衣服上、脸上都是蓝色墨水,看起来格外的滑稽可笑。

北采冲她同桌笑了一下,毫无诚意地道歉:“不好意思,不是故意的。”接着像没事人一样状似认真的描起了字帖,只剩下她同桌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,在那用力地、恶狠狠地用面巾纸擦脸上、衣服上的墨水。

好不容易挺到了放学,北采如释重负地收拾起书包。她倒真不担心她同桌会对她怎么样,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,她同桌属于典型的欺软怕硬,而且很明显,北采不软。

刚走到门口,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:“阮唯……可以一起走吗?”

北采回头看,是庄芜,庄芜黑亮的眼睛里里带着期待的光芒又带着隐隐的担忧,唯恐被拒绝一样。北采笑笑:“顺路就一起走吧。”

我这算收获了一个痴妹吗?一路上,北采都在想,这个妹子也沉默着,一路上安静得很。

突然,庄芜出声了:“……阮唯,刚刚谢谢你。”她的声音又软又轻,听上去就像是羽毛轻柔地划过心上的感觉,痒痒的,酥酥的。

北采脚步一顿,阮唯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,更不是一个会多管闲事的人,她要是帮她纯粹是因为——“她太吵了。”言外之意,我不是故意救你的。

庄芜的眼眸一暗,在昏暗的黄色灯光下显得有点可怜,但是她还是说:“……那也谢谢你。”

北采看她这么倔强,也就不再说话。只听身边的庄芜又小声开口:“阮唯,我看……你的生物卷子都是空的,以后一起写作业吧。”

北采:“……”这确定是痴妹?突然有一种被老师盯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?北采咬了下嘴唇,刚想说出拒绝的话,就感觉自己的衣摆被拉住——

“我家也在这边,上学一起走,好吗?”庄芜的眼神里带了点小小的哀求。

北采低头看她,庄芜的眼睛圆圆的黑黑的,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。北采对小狗最没有免疫力了,此刻心一下子就软了,只能含糊应道:“再说吧。”

这次的心软……造就了她以后天天晚自习不能睡觉,而是在庄芜的监督下做作业……

不过也算是有好有坏吧。每天早上,庄芜都会手捧着热乎乎的豆浆和肉包子在街口等她,一次北采睡过头,庄芜还来砸门,至今北采都不知道她小小的身体里为什么蕴含着那么大的力量,差点没把她家门砸破。

但是不可否认,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妹子每天在固定的位置等你,总是带着微笑,也不嫌弃她声名狼藉的名声,北采觉得……心里暖暖的。

一次,早上,北采和庄芜一起进了教室,今早北采又起晚了,导致他俩都是踩着上课铃进来,一路奔跑有些喘不上气,一进教室就收获了全班目光的洗礼。

第一节课是语文课,刚回到座位的北采正拿出语文书、一本作文书时,听到了同桌有些嫌弃的声音:“婊子配狗。”

声音不大,但是足够北采听见。北采的眸子渐渐冷了下来。于是——

“啊——”北采随意一扔,那本厚厚的作文书就砸在了她同桌的鼻梁上,她同桌立刻捂着鼻子痛呼起来,鼻子酸得她满眼都是泪水。

北采装作歉意地偏过头来,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