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冷哼一声,不悦的嘲讽:“你还知道过来,我还以为你眼里没有我这个婆母,绝不会登上我这锦绣阁呢!”
之前被她赶出来的嬷嬷此时站在柳氏身旁,也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。
楚南夕只是淡淡扫了一眼,便收回视线,嘴角浅笑说道:“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,儿媳……怎么有些听不懂。”
“我看你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。”柳氏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,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,早已把人气的有些失去理智,一时之间沉不住,狠狠拍了下桌子,怒呵道:“之前你与祁安说出去就出去,如今瞧着你们二人回来,不过是我心里担忧,想着叫嬷嬷过去请你们夫妇二人过来说个话罢了,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,连着我身边伺候的嬷嬷也喊打喊杀的,明个儿是不是连我这个婆母也一同打杀了去。”
陆祁安刚想开口帮衬她,便听见她出声反驳,“母亲实在是误会我了,就是在给我几个胆子,我也不敢对母亲不敬。”说着,挤出几滴眼泪,又一副哀怨的模样瞪着那个嬷嬷,“至于那个嬷嬷,母亲莫言被她骗了,我瞧她就是一个老虔婆。
母亲也说了,是因着不放心儿媳与夫君二人,但那嬷嬷分明是说得了母亲的话,捉儿媳与夫君前来,丝毫不曾顾及夫君身子虚弱,儿媳……儿媳也是为了母亲的名声着想,这才吓唬了人几句,还想着寻个时辰过来与母亲说说。
不想,那老虔婆竟还敢恶人先告状。”
她这叭叭说个不停,陆祁安瞧着她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崇拜起来。
在他跟前,楚南夕实在是没有露出过像现下这样不要脸的一面,更是没有如此颠倒黑白过。
在嘴巴上,陆祁安也是明里暗里吃过柳氏不少闷亏,眼下瞧着她叭叭说个不停,柳氏脸色难看却又反驳不得的模样,他心里实在是舒坦。
“你……你分明是颠倒黑白。”嬷嬷也是惊讶了,她也没见过哪家小姐能把黑的说成白的,还说的这样理直气壮。
“你阳奉阴违,如今当然是不肯承认了。”楚南夕才不在意她的反驳。
“老奴实在是冤枉啊!”嬷嬷转身跪在地上,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。
谁也没想到竟是能碰上这样不要脸的少夫人,现下她更是觉着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“够了!楚氏你莫要胡闹下去,嬷嬷是我身边伺候的老人,从前一直安安分分伺候,怎么偏偏你来了就阳奉阴违了?”
她如何能不知道嬷嬷的冤枉,不只是嬷嬷,就连她现如今都跟吃了屎似的恶心。
“许是从前没有人敢和母亲说,儿媳性子直不愿母亲被蒙在鼓里。
夫君的身子骨母亲也是知晓的,若是今个儿依着那老虔婆的话,执意来了母亲这里,万一有个什么闪失,母亲可不就是要背上苛待庶子的名声。”
楚南夕越是委屈巴巴的说着,心里越是忍不住给自己鼓掌,她可真是个表演的小天才。
柳氏被她气的,嘴唇哆嗦了半天,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偏偏她自己不以为意,仍旧自顾自的说着,“儿媳知道母亲心善舍不得惩罚底下奴才。
也正是如此才促成了这些刁奴阳奉阴违的性子,今个儿也幸好遇见的是儿媳,知晓母亲为人,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误会母亲的良苦用心了。”
“少夫人你分明就是含血喷人,我奉了夫人的话,前去请你与少爷二人过来,你不仅不来还百般羞辱老奴,打狗还需要看主人,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没把夫人放在眼里。”
嬷嬷简直是要被气疯了。
她作为柳氏的陪嫁丫鬟,一步步陪着夫人熬到了现如今的位置,不说侯爷也需给她几分面子,就是世子也不会和她撂脸子说什么重话。
在府里,她也算是极得意的一个人。
只是没想到,竟能阴沟里翻船。
“夫君好不容易才喝了药歇息下,嬷嬷却仍旧大吵大嚷的非要夫君起来。
儿媳知晓自己与夫君在府里不得母亲喜爱,但夫君到底是府里的少爷,总也不能任由着这么一个老刁奴骑在脖子上欺辱,儿媳与夫君受些委屈也无妨,只是……若是事情传出去儿媳只怕母亲要被众人误会。”
侯府后院也是妻妾众多的,虽说家家都是由着主母掌管中馈,可若是主母德行有亏,那掌家之权就还不一定落在谁手里。
柳氏为了博一个好名声,也算是忍辱多年,又怎么可能临到头功亏一篑。
即便心里气的快要炸开,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。
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顺着她话训诫了嬷嬷几句,这才烦躁的把人打发下去。
屋里人都退下去后,这才“呼哧呼哧”喘着粗气,只觉着恨得牙根痒痒:“这个小蹄子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。”
“从前不曾听闻她的名声,想来在家里也是藏拙了。”嬷嬷担忧的替她抚顺后背,生怕经过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