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她在提及自己生母时,声音闷闷的,陆祁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:“不知道岳母的排位在何处,今日你我回门,总归是要去跪拜一番才对,如此也不算失了规矩。”
“你……真的要去祭拜我娘?”楚南夕仍觉着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女婿祭拜岳母是理所应当的,夫人不必何须这样震惊。”陆祁安忍不住软了神色。
“我娘的灵位在祠堂,我带你过去。”
楚南夕也不在说什么,直接推着人朝着祠堂走去。
府里如今的主母是段氏,她们二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是瞒不过她的,在得知楚南夕竟敢带着陆祁安前去祭拜一个死人,直接带着人气冲冲的赶过去。
楚南夕二人才走到祠堂外还不曾进去时,段氏带着人正好追上来。
“站住!”段氏快步走上前,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,一边狠狠瞪着二人。
楚南夕闻声停下脚步,瞧着楚以宁和李晟也跟在段氏身后一同过来了,佯装不解的问着:“母亲怎么过来了?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?”
“你还知道叫母亲呢!既然你叫母亲,怎么还要带着人去跪拜里头那个死人。”楚以宁率先出声嘲讽。
若是只是说她,她倒也还能耐心陪着她们玩玩,可若是敢有人污言秽语的羞辱自己生母,她自然不会在对她们客气。
“我叫你你生母亲,是对你客气。
难不成你还真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货色了不成。”楚南夕嗤笑。
“你怎可对岳母大人如此不敬。”李晟蹙眉跟着帮衬:“长姐不知道规矩,陆兄不仅不知道规劝一些,怎么反而还跟着一起胡闹。
楚家主母好端端的站在这里,哪有去里头跪拜死人的道理。”
楚以宁满脸得意的看着她。
“不过是一个从小妾扶上来的主母罢了,也真是不知道有什么脸,在这里装大尾巴狼。
别说我夫君去跪拜,就是当日她段氏被扶正时,也是亲自磕了头,恭恭敬敬跪拜过我娘的排位。”楚南夕似是仍觉着不解气,又把视线转到楚以宁夫妇二人身上继续说道:“当初成婚时,我没让你们二人跪拜我娘的排位,而是跪拜段氏,不过是因着我大度,不愿斤斤计较罢了。
如今,我却不愿大度了,既然你们二人来了也好,省的我再叫人去亲自请你们二人过来。”
楚以宁脸色微变,冷声责问:“你……你想要干什么?”
“我能干什么,不过是想着把你们二人之前欠下的规矩,如今一并偿还了罢了。”
“你敢!我如今才是府里的主母。”段氏因着恼怒,喊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。
“只是个填房而已。什么主母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敢如此侮辱我娘,我和你拼了。”楚以宁受不了这样的羞辱,顿时冲上去。
好在楚南夕二人身边带着的丫鬟婆子和小厮众多,拦个区区楚以宁倒也不成问题,连着她的衣角都还不曾碰到,便被拽了下去。
“李晟,我记着你如今好像还只是个举人吧!”陆祁安朝着李晟看过去,就在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,才又听见他继续说着:“今日你夫人若是敢伤着我夫人一根头发丝,我就让你今生今世永无出头之日。”
“你敢!你以为你是谁,你只是侯府内什么也不是的庶子,我夫君日后可是会封侯拜相的。”
楚以宁简直要被嫉妒给冲昏头脑了。
今日桩桩件件都是上一世所不曾发生过的。
上一世,她自己一个人回来就已经受尽白眼和嘲讽。这一世,李晟陪着她回来,最后受尽委屈的却还是她,她满心的怨恨和不甘,似是都将要在这一刻化为实质冲出牢笼。
“难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耳朵聋了不成,没听见夫人说的话吗?
还不赶紧,把二小姐和二姑爷请进入,给岳母行礼。”
陆祁安瞧见长庚寻了自己带来的小厮过来,立即出声呵斥。
陆家出来的人,自然是听从陆祁安的吩咐,也不管楚以宁二人如何挣扎,扭着手臂便往祠堂内推去。
“你……你依仗着自己是侯府少爷,来我楚家竟敢如此目中无人,连着我这个岳母也不放眼里,简直是不孝。
明日我定要亲自去侯府问一问老侯爷,平日就是这样教养子女的不成?”段氏着实被气坏了,想要去帮衬又近不了楚以宁二人的身,只能现在眼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受此委屈。
“你若安分,我就算是叫你一声岳母也无妨。
只是,如今在我岳母跟前让我叫你那是万万不能的。”
陆祁安说的一派轻松随意。
楚以宁二人直至被小厮压着三跪九叩的拜完了南宫氏的牌位,楚父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。
段氏连着,连忙梨花带雨的哭诉,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,他在晚过来一会儿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