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家法……”
楚南夕冷笑出声,见众人都朝着自己看过来,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:“我自小到大父亲请了多少次家法,怕是父亲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。
哪次不是父亲稍有不顺心,亦或者我才出声父亲就以顶撞为由请家法。
父亲不过是把在朝中在外头的不顺心和委屈,回来都撒在我身上罢了。”
“你这个逆女,你竟敢这样和为父说话,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。”
楚父虽说只是京中一个五品小官,却也极重视脸面,哪能允许自己一直瞧不上的女儿这样羞辱。
双眼立马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,脸色也是阴沉的如同锅底灰,抖着手指指着她,恨不得此时能立马打在她身上才解气。
楚以宁却只觉着不够,继续烘火说着:“爹爹也是关心你,姐姐你就算是嫁了人,也不能如此顶撞爹爹。
况且,日后母家更是咱们的倚仗,如此才能不叫夫家瞧不起咱们才是。”
“说的倒是好听,可惜……这只是你的倚仗而非我的倚仗。”
楚南夕任凭着她们怎么说,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,看的人心里更是莫名的窝火。
楚以宁被怼的脸上一白,自觉有些下不来台,眼中瞬间浮现出些许雾气,转头朝着李晟瞧过去,见他一个劲儿直勾勾的盯着楚南夕看着,心里的火气更加大起来,要不是还顾及着现下是在自己母家,怕是早就上去哭闹起来。
“南夕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知好赖,你妹妹也是关心你为你好。”段氏瞧出自己女儿的尴尬,心里也有些堵的喘不上气,忙开口帮衬。
“我自幼就不知好赖,母亲这也不是头一日知晓了,怎么还这么惊讶。”
楚南夕侧头,避开楚父落下来的巴掌,向后退了两步收敛笑意看着他:“父亲莫不是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可以任由你们随意打码的女儿吗?
我如今可是侯府儿媳,既已出嫁便就不在算是楚家的人,父亲就算想要打骂也要想想能不能得罪的起侯府。”
楚父被她这番话气的,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“老爷,家法来了。”小厮弓着身子,双手捧着鞭子径直走到楚父身旁,恭敬递了过去。
“好啊,如今你翅膀硬了,今日我就看看我这个做父亲的,能不能打得了你这个逆女。”
楚父接过鞭子,便要朝着她身上招呼过去。
千钧一发之际,刻着陆家标志的马车停在楚家门前。
“住手!”长庚急切的喊着。
随后,马车推开,几个小厮合力把陆祁安连带着轮椅从马车上抬了下来。
“姑……姑爷……”楚父震惊的看着姗姗来迟的陆祁安,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和不自在,活脱脱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模样。
“我若是不来,竟然都不知道,我夫人回门当日,还不等踏进府里,便要先挨一顿鞭子,也不知道这是谁定下的规矩。”
陆祁安说着这番话时的声音虽然仍旧那样冷淡的没有丝毫人味,但若是细听之下,便可发觉他这次是动了真怒。
长庚在后头缩了缩脖子,自家的少爷也只有自己知道,虽然在人前瞧着高冷的仿佛九天神佛,没有什么东西能被他瞧进眼里,可只有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,自家主子越是平静的发怒,后果越是可怕。
在看着楚父时,眼里已经不自觉的带上了些同情。
“这逆女实在不成体统,出言顶撞长辈,若是不给点教训,如何能让别人信服。”
楚父虽然有心巴结侯府,但陆祁安只是庶子又是个瘫子,刚过来就当着众人的面,落了他这个岳父的脸面,心里难免是有些不痛快,说出来的话也就没了之前的那样热络。
楚以宁却死死盯着陆祁安,双手不自觉的掐在一起。
她有些想不明白,分明她上一世用尽招数,也没让他陪着自己回门,这才让自己沦落成了一个笑话。
如今却陪着楚南夕回门,心里的不甘和嫉妒疯狂叫嚣着。
凭什么……她凭什么可以让陆祁安那个瘫子陪着她回门,而她上一世就要自己回来,受尽白眼和冷落。
李晟许是察觉出了她的异样,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掌里紧紧攥着。
也正是这一个举动,让她瞬间回神,抬眸瞧着他看过去。
就算那个瘫子陪着她回门了又如何,总归改不掉她日后成了一个寡妇的命运,而自己则是一品诰命夫人,楚以宁勾唇,满脸嘲讽的重新朝着人看过去。
楚父似是察觉出,自己这些人在门口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实在是有辱门楣,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悦和怒气,也不得不收敛起几分,把手上鞭子随意朝着身边小厮扔过去,便请着陆祁安先进去。
楚南夕倒也没和他客气,率先推着人就进了门。
这一举动,看的楚父又是止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