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止尧的内心一片混乱。
他知道,继续和林易阳纠缠下去不仅仅是在浪费时间,没准还会让霍轻轻的状况变得更糟。
他虽然不知道林易阳到底想干什么,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……
不过人家既然愿意见自己,那肯定还有回旋的余地。
思绪如水中的浮萍般漂浮不定,最终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成一条出路——
必须再和林易阳谈谈,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务必要说服他!
薄止尧深吸一口气,下定决心,要去见一见老朋友,或许能通过他获取更多信息。
“你到底要我做什么?”
沉默半晌,薄止尧只得将态度软了下来。
“呵,看来薄总也不是不会求人啊。”
见到他终于服了软,林易阳脸上的表情更为嚣张,“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这副德行。”
“别说那么多废话!”
薄止尧意识到林易阳又要扯东扯西,当即怒呛出声:“只要你要,只要我有……我都能给你!”
“现在轻轻的情况很不好,我没那个时间跟你磨嘴皮子。”
一想起霍轻轻还在医院里,薄止尧的情绪立时有些急切。
林易阳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收敛了几分,左右环顾了一番似乎是在思考。
“算了,虽然你的表情我很满意,但我也不想背上人命。”
说话间,林易阳顺势拿起一旁沙发上的外套,颇为潇洒的背在了肩上,“走吧薄总,要不是你刚刚服软,想必我还有大把的功夫跟你耗着……”
“可你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看来这医院我还真是不去不行了。”
……
两人同坐一辆车,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重新抵达了医院。
夜色渐浓,薄止尧强势地带着林易阳走进医院,刚刚到了病房楼层的瞬间立马就有人围在了电梯门前。
“薄总,您回来了?”
袁秘书被人簇拥着上前刚要开口,忽然看到电梯里走出的林易阳瞬间表情一变。
“把他给我拦下来!”
看到人的一瞬间,袁秘书立马呵斥周遭的保镖上前,转而冲着他怒斥道:“你把夫人害成这个样子,还过来做什么?”
“呵,薄止尧……看来你手底下的人似乎很不欢迎我呢?”
骤然被一群保镖围在正中,林易阳非但没有丝毫慌乱,反倒是颇为自在的双手抱胸瞥了一眼边上的薄止尧。
“要不然,我还是先回去怎么样?”
“袁秘书。”
薄止尧径直无视了林易阳的冷嘲热讽,抬眼看向袁秘书冷静出声:“他是来帮忙的,让他过去。”
“薄总……”
袁秘书也没想到薄止尧居然如此表态,当即要发出异议。
但看到自家老板那张肃穆到有些发冷的表情,最终他也只能点了点头,“好的。”
随着他径直向后退了一步,再一挥手周遭的保镖也都纷纷退去。
“还得是薄总识大体,知道事情轻重啊……”
林易阳轻轻笑了两声,随即撞开了袁秘书大摇大摆的走入了医院的走廊。
见此情形,薄止尧也只能无声的咬了咬牙,主动上前领路。
没一会儿的功夫,薄止尧就把他引入了霍轻轻的病房。
一脚跨入病房,薄止尧的步伐明显地慢了下来,他本以为经过这一晚的折腾,已经麻木的心却在看到那个熟悉而痛苦的面庞时再度撕裂。
薄止尧深吸了一口气,硬着头皮,把林易阳推到了病床前。
霍轻轻的脸色苍白,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,她紧锁的眉头显示出难以忍受的痛苦。
薄止尧轻轻握住了她的手,那种凉意刺痛了他的心。
“林易阳,”
他低声而坚定地说,“看看轻轻现在这个样子,你真的忍心在旁边袖手旁观吗?”
林易阳看着霍轻轻,神情从淡漠转为挣扎,最终无奈摇了摇头。
在这一刻,他分明看到了薄止尧毫无掩饰的忧虑和不安,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牵挂让他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
“薄止尧,说句实在话,我要针对的只有你……并没有想对轻轻怎么样。”
林易阳的话语中首次透漏出一丝退让,语气也变的生冷,“她现在这幅样子,不管你信不信都不是我的本意!”
薄止尧闻言微微挑眉,语调中夹杂着一丝讥讽,“那么现在,你是不是觉得这场闹剧很可笑?”
林易阳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沉默良久,最终缓慢地点了点头。
这时,霍轻轻在昏迷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,薄止尧立即俯下身轻声呼唤她的名字,言语间的柔情令人心疼。
不远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