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给我吃了什么?”
宫女的脸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。
“毒药,会让你痛不欲生,肠穿肚烂的毒药。”
顾明霜冷冷的看着宫女,见对方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,心里却没有半点波澜。她的圆宝跟这宫女无冤无仇,就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过。
可她呢?
却对一个小孩子下这样的狠手。
用滚烫的热酒淋在她身上,如此恶毒的心肠,就是真的被折磨致死,她也不会动一下眉头。
“你说你是无心之失,那你端着这一壶热酒上来,是想要给谁倒酒?”
顾明霜凉凉的盯着宫女,目光冷凝,精神力集中在视线之中仿佛一柄利剑:
“两边皆有宫女伺候,你明明在左边,为何从中间横穿而过?”
“你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,让你对一个襁褓婴儿下手?!”
此时急火攻心的她,也懒得在众人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了,直接将最狠的逼问手段给用了出来,抬手之间便拧断了宫女的手。
宫女“啊”的一声惨叫起来。
手臂被断的痛苦,夹杂着毒药发作的捶心之痛,让她差点没有满地打滚。
不远处,长公主看着这一幕,眼神轻闪了一下。
这宫女是她
安插在宫中多年的,平常也就传递一下消息。今日用在圆宝的身上,本来是想要惩治圆宝一下。
原以为此事会被轻轻揭过去,可谁知道顾明霜竟然认真了。
若是再审问下去,这宫女会不会将自己给招供出来,还真是难说。
想到这里,长公主便忍不住开口道:
“顾明霜,差不多得了。今日是宫宴,这么多女眷都在场。你行事刁蛮习惯了,可这些夫人们哪里见得了这么血腥的场面?”
顾明霜挑眉看了那宫女一眼,宫女眼下已经躺在地上,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。
眼中的意念也开始慢慢垮塌,只剩下最后一击。
她眯了一下眼睛,忽然转过头去,淡淡的看着长公主道:
“今日受伤的是我的女儿,若是要这么放过她,身为人母实在是做不到。长公主既然觉得在宴会上面严刑拷打会吓着夫人们,那你觉得怎么做才好?亦或,直接将这宫女给乱棍打死?”
死人是不会说话的。
要是真的乱棍打死,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指使的了。
长公主眉头一动,直接就道:
“宫女做事不当心,险些烫到宗姬郡主,本来就该乱棍打死。”
这宫
女被折磨了这么半天,心理防线早就已经垮了。如今听见自家主子竟然说要乱棍打死自己的话,不求情也就算了,还要将自己往火坑里面推进去,一颗心顿时透凉。
此时,顾明霜垂下眼眸,淡淡的道:
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说出背后指使,我便给你一个痛快。”
“……是长公主。”
宫女蜷缩在地上,咬着牙,心一横,声音嘶哑的道:
“是长公主指使奴婢,用热酒热茶毁掉宗姬郡主的容貌。奴婢所做的这一切,都是受了长公主的指使。”
她的声音虽小,可宴会上本就安静。
众人都在看着这场审讯,眼下宫女一开口,所有人都听见了她 讲的话。
顿时,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就转了过去,落在长公主的脸上。
就连兴庆帝都愣了一下,惊疑的看向了长公主。
他能理解长公主因为私心,而收集证据陷害苏衡景。却不能理解,对一个无辜的婴儿,她都能下得去这样的手。
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长姐吗?
他登基之前虽然没怎么和长姐相处过,可在他的印象之中,长公主敢爱敢恨,从来都不是这样的。
兴庆帝眯起了双眼。
此刻只觉
得长公主陌生。
而底下其他人,虽然不敢在宴会上窃窃私语,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,却是心知肚明。
要说这宴会上其他人会对宗姬郡主下手,这还真的有点不太可能。
可若是说这人是长公主的话,倒是有几分可能的。
毕竟长公主早就跟顾明霜积怨已深,做出这样的事情来,一点都不奇怪。之前在梅园上,不还想要放毒蝎子咬顾明霜吗?
“长公主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
顾明霜心里早就猜到了是长公主,如今从宫女的耳中听见,还是觉得恨意滔天。一想到圆宝被烫伤的样子,她就恨不得将长公主给大卸八块。
“不是本殿!”
长公主猛然站了起来,咬牙道:
“诬陷,一定是诬陷!这宫女真是罪该万死,为了脱罪竟然诬陷本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