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灾加瘟疫,南方必定大乱。
李大人的话,听得几位官员心惊胆战。
可如今弓箭已经拉开,若是他们不采取行动,就只能为人鱼肉。几人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按照李大人的吩咐办事。
接下来的几日,他们在处理水灾后的尸体时,全部都将尸体偷偷扔进江河里面。若是被发现了,就说尸体太多来不及焚烧,只能让水流冲走。
薛子墨虽然觉得不对,可也说不出什么错处来。
琢磨之下,还是决定先将此事禀告给苏衡景。
谁知,苏衡景还未开口,顾明霜已经先一步冷笑了起来:
“将动物尸体全部扔入江河中?也亏得他们想得出。”
“怎么了?”
薛子墨不解的看向顾明霜。
“动物的尸体飘浮在水中,不久就会腐臭发烂,污染水源,弄得水里面全都是细菌。这些水,会源源不断的流向百姓的农田,污染水井,庄稼……而接触到这些水源的百姓,轻则生病,重则……引发瘟疫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面色皆变。
薛子墨咽了一口口水,不由道:
“顾小姐,你说的是真的?”
顾明霜反问:
“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?!”
这回,就连苏衡景的脸色都变了下。
瘟疫在古代来说,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一旦发生瘟疫,就避免
不了生灵涂炭。
一传十,十传百,整个村庄都会覆灭。
甚至,敌国更有可能趁机引发战乱,大齐也会陷入动荡不安的局面……
“该死的,”
薛子墨咬牙道:“都怪我,这么重要的事情,我都不知道。我这就去阻止他们……”
“不仅要派人阻止,还要派人将投入江河中的那些动物尸体打捞出来,就地焚烧。”
顾明霜有条不紊的吩咐着,眯起眼睛,缓声道:
“另外,还有一事,你必须要去确认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往江河中投放尸体……是李大人无心之失,还是刻意而为。”
她虽未明说,可两人都是聪明人。
转瞬间,便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薛子墨本来是满心愤怒,听到这话,背后却渗出了一抹冷汗。
“你是说,李大人故意制造瘟疫……可是,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”
“自然是弄乱局势,浑水摸鱼。”
苏衡景闭了闭眼睛,眸底闪现出了一抹冷冽的杀意,淡淡的道:
“事已至此,也不用姑息了。”
“取本王令牌来,直接将南方官员全部收入狱中。待到查明此事之后,有罪者直接问斩。”
吩咐完之后,苏衡景便直接起草了一份文书,送往京城。
而李大人他们原以为能趁乱保住官位,可没想到,苏衡景手段果
决又狠辣,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。
说收押便收押,说问斩就问斩。
一夜之间,南方府衙之间来了个大洗牌。
……
此事传到了京城那边,也引起了朝堂上的一阵动荡。
李大人他们敢那么肆无忌惮,自然少不了京城这边的庇佑。
而其中,中丞司马家便是李家背后的擎天。
司马家本想借着这次赈灾,从中吃下一块大蛋糕。万万没想到,还没张口,臂膀就被苏衡景给剪除了。而按照苏衡景的性格,光拔除了南方那些官员,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,他一定会顺藤摸瓜,查到京城来。
“这个苏衡景,简直就是司马家的克星。”
司马锐面色冷凝,语气不善的道:
“当年,苏衡景一刀劈死了姑姑和表兄。从北荒回来后,又杀了小弟。我看他这次就是故意的,赈灾就赈灾,为何拿官员下手?!”
一边的司马浦倒是要比儿子冷静许多,冷声道:
“苏衡景不是冲动的人,他既然敢做,肯定有什么依仗。说不定,皇帝在后面给他撑腰,咱们要小心行事……不能在明面上跟他过不去,得暗中对他下手。”
南方和京城相隔千里,赈灾路上出现个意外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司马家连夜就派出了杀手。
……
而另外一边,苏衡景惩治
了那些贪官污吏后,同时提拔了一些清廉能干的官员上来,修筑堤坝,赈灾济粮,安抚灾民。
顾明霜更是调动了运输队,将西南的粮食拉了过来,无偿救济灾民。
这次水灾,苏衡景前前后后花了两个月的事情,才总算是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安排妥当。他想着在小年夜之前赶回去,还能在京城中给顾明霜举办及笄礼,便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