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去请了,臣女已经来了!”
顾明霜从门外缓缓走入,提起裙摆行了个礼,道:“臣女刚睡醒,就听说太后心绞痛的毛病又犯了,所以斗胆来看看是怎么回事。”
说着,施施然的目光转向了床上的太后。
佯装担忧道:“太后,昨日臣女给您施完针。您不是已经好多了吗?怎么又开始疼了?”
太后已经快要被气死了。
从顾明霜进门来的那刻起,她的双拳就紧紧的攥在了一起。
她为什么痛成这样,这个贱人比谁都清楚!
还好意思反问她?
“顾明霜你这混账,”
太后咬着牙,杀意从眼中喷涌出来:“你来得正好,哀家昨日疼得还没这么厉害,你给哀家看过之后,哀家却心如刀绞!”
“说!是不是你动了手脚,故意要疼死哀家!”
说着,连忙看向兴庆帝,“皇帝,顾明霜心思恶毒,胆敢谋害哀家。不杀她不足以平哀家之愤,一定要把顾明霜给拖出去五马分尸!”
“且慢,”
顾明霜淡淡的道,“太后怕是病糊涂了,昨日太后还说臣女医术高明,缓解了您的心绞痛。当时几位太医也在场,可以为臣女作证。”
几位太医担心事情扯到自己身上,
连忙点头。
“顾小姐说的没错,当时微臣等束手无策,是顾小姐来了之后,太后才缓解了心绞痛。”
“是的太后还夸顾小姐医术高明,让顾小姐住在清宁宫,随时候命。”
“……”
太后昨晚只想绊住顾明霜的手脚,哪知道她竟然这么狡猾。
如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有苦说不出!
她紧紧的闭上眼睛,控制着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的身子。
“当时,哀家是被你给迷惑了。若是知道事后会疼得更加厉害,哀家一定要砍了你的脑袋。”
“此言差矣。”
顾明霜却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,笑眯眯的道:
“太后疼得厉害,是自找的,跟臣女可没关系。”
“该死!你敢说哀家心口疼是自找的?”
太后猛然拍案。
一边的兴庆帝都愣了一下,今日太后表现出来的癫狂,的确让他不喜。
可太后毕竟是太后,顾明霜就算是将来的镇北王妃,也是臣子。
臣子对主子这般说话,有失体统。
他刚想要呵斥顾明霜放肆,便瞧见顾明霜转身朝他跪了下来,言辞诚恳的道:
“皇上,请听臣女一言。”
“昨日臣女给太后看完病,按说太后的心绞痛应该被治好了
才对,可今日却越来越严重,臣女百思不得其解,却在来的路上碰见了一样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顾明霜拍了拍手,守在门外的白芷连忙带了一个宫女进来。
宫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,手中所提,竟然是一个恭桶。
“皇上可知,这恭桶是谁的吗?”
这等污秽之物,兴庆帝看都不想看一样,一边的云贵妃更是直接掩住了自己的鼻子。
“顾明霜,你到底想干什么?朕怎么知道这恭桶是谁的?”
“启禀皇上,这恭桶是太后的。”
“什么?!”兴庆帝呛了一下,“放肆,你把太后的恭桶拿上来干什么?”
顾明霜无辜的咂了一下舌头,目光落在心虚的太后身上,随即道:“昨日,臣女先给太后施了针,而后又熬了一碗药。只是那碗药,太后并没有喝,而是全部倒进了恭桶里面。皇上若是不信,可以叫各位太医来检查。”
太医们忍着恶心看过,随后纷纷点头。
“恭桶中,的确是有药渣。”
顾明霜勾起嘴角,继续道:“施针和草药,相辅相成。太后却将药给倒掉了,也难怪心口会疼得更加厉害。敢问,太后连药都不喝,却怪臣女医术不精,要将臣女五
马分尸,这是什么道理?!”
兴庆帝满脸无语:“母后,您也太不像话了,药怎么能随意倒掉?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
太后面色涨红,死死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宫女。
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!
她都说了让对方找个没人的时候将恭桶倒掉,竟然会被顾明霜撞见,见鬼了!
就在太后羞恼的时候,顾明霜再次开口道:“是啊,药怎么能随便倒掉呢?太后您既然不喝药,难道,其实您压根就没病,是在装病,所以才把药给倒了吗?”
太后仿佛被踩了尾巴:
“顾明霜,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哀家怎么会装病?”
殊不知,自己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,更加引人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