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香不明所以,仍旧感激,“奴婢明白,奴婢一定谨遵二小姐吩咐。”
说话间,已经到了主院厢房。
沉香将主仆二人领进收拾妥帖的房间,温声笑道:
“二小姐更衣后就在此处歇息吧,房间是我家公主留给小姐们儿的,一直有人收拾。您还是第一位住进来的。
二小姐你就安心歇着,不会有不长眼的人闯进来的,比客房舒服多了。”
“谢谢沉香姑娘。”
白芷将沉香送到房门口,陆凝霜步伐沉重的走到床边歇息。
她头疼,胸口也闷,却不是媚药引起的。
过了好一阵儿,茯苓气冲冲的跑来,见着了主仆二人表情瞬间一变,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。
“怎么了,怎么了?”
白芷疾步上前,帮她抹着眼泪,“小姐的衣服呢,取到没?”
茯苓鼻翼迅速翕动,像是气冒了烟儿,可眼睛不停落着泪,她连珠带炮的说道:
“气死我了!气死我了!世上怎么会有那样不讲理的人?分明是他们不长眼睛将酒水泼到小姐的衣服上,却还要强按着我道歉!
要不是担心给小姐和咱府上惹了麻烦,我怎么可能忍气吞声?他们晚上睡觉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姑奶奶定要他们好看!”
“好了,多一事不如省一事,有的是机会报复回去,现在是小姐最重要。
对了,你说被泼酒水,小姐两套衣服呢,不会都弄脏了吧?”
白芷满脸忧虑,眼中闪过杀意。
茯苓庆幸的将包袱抖开,道:
“幸亏姐姐你担心下雨,收拾衣裳的时候特意包了一层防水布,衣裳干净着呢!”
“行,我伺候小姐更衣,你去附近守着,我心跳有些乱,宴会怕是不太平。”
暗香园外,姗姗来迟的姜朔与一人分别。
“至清兄,我就不奉陪了,我要去找我家霜妹妹了。”
对方微微一笑,催促道:
“赶紧去吧!自你回来你便开始念叨,好不容易求来了恩典,还不赶紧将人抓在手里?”
男人停在拱门外目送着姜朔离去,他穿着一身几经浆洗的云青色长袍,浑身流露出阅尽千帆的沉稳感。
他漫无目的的在公主府穿行,遇到熟识的人点头致意,便又恢复了独行。
至清,是沈迁的表字,取自“超无为以至清兮,与泰初而为邻”。
自爱妻离世,他就看透了红尘。
金钱,权利,名望,看似浮华,却是一戳即破的泡影。
“阿迁,真的是你?”
锦衣华服的酒鬼忽然从竹林间扑出,将他撞得一个趔趄。
沈迁眉头紧皱,正欲将人挥开,意外发现男人的容貌很是熟悉。
“上官公子?”
疏离的称呼让酒醉的上官凌云出现一丝清明,但多年相思苦闷让他决定借酒撒疯,表露真心。
“阿迁,阿迁,我喜欢你,你也喜欢我对不对?”
他紧闭双眼,抱住沈迁强吻上去。
沈迁被恶心得够呛,一脚将人踹开,愤怒得嗓音都变了。
“上官凌云你疯了?你堂堂尚书之子,未来的公主驸马,何必拿我区区一个内阁侍读开涮?
你放心,下官记得上官家的恩情,一定会想办法报答的,何必这般折辱下官?”
“开涮?我怎么会拿你开涮呢?”
上官凌云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,俊脸因为酒意变得通红,眼眶下一片青黑,满满的颓废感。
“不知道你还记不得记得,我母亲为了让我比过大哥,对我特别严苛,从来都对我不假辞色。
十一岁那年,我为了证明她真的爱我,偷偷跑出去躲起来,结果夜晚雷雨交加,我躲在荒山破庙怕得要死,是你先找到了我。
你顶着大雨将我背下山,因为路滑肋骨都摔折了,但你一直不离不弃,后来我从床上醒来,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你。
我听下人说,昏迷那几日爹娘发生争吵,他们只匆匆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,一直是你衣不解带的守在我身边。”
他摇摇晃晃的爬起来,执拗的说道:
“从那时起,我就明白,天底下只有你最爱我,在乎我!是命运让我们错过!”
沈迁没想到寄人篱下的过往会被上官凌云这般曲解,他觉得可悲、恶心、愤怒,还有无尽的后悔。
他强压着怒火解释道:
“那时我不过是你的书童,你父亲看在我祖父的面儿上将我留下,给了我遮风避雨的地方,我一直都很感激。
但上官家其他人觉得我是个麻烦,累赘,尤其是你娘,想方设法的赶我离开。
我始终记得祖父让我好好活着,为了能留下,我兢兢业业的做好书童该做的事情,将每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