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武婢们重新准备餐食,唐宁与八个大汉席地而坐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家常。
“你们八个是亲兄弟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同门师兄弟?”
“也不是。”
“那你们是……”
唐宁疑惑地看着八个大汉。
“俺们八个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在同一个村子,出生时恰好有一个老道士在村里借宿,俺们八家的爹娘就拜托老道士帮忙取名字,老道士就以八卦的八个卦象给俺们取了名字,”
“俺是老大,名叫乾天,老二坤地,老三坎水,老四离火,老五震雷,老六巽风,老七艮山,老八兑泽。”
“后来有一年村子里遭了水灾,三百多口人就剩下俺们八个,逃难的时候又被北莽人抓住,要不是碰上一位高人出手相救,俺们八个可就被抓去北莽了,然后俺们八个就拜了高人为师。”
“俺们也不知道在山上呆了多久,反正春夏秋冬四季轮换了好几次,最后师傅哭着把俺们送出了师门。”
唉……
“说实话俺还怪想师傅嘞。”
说着。
乾天眼眶微微泛起了红。
不过,事后唐宁才终于明白,他们师傅为什么哭着把他们送出山门。
他们八兄弟,每个人一顿饭的饭量,相当于十个成年男人一天的饭量,他们师傅能坚持好几年实在是不容易。
吸了吸鼻子后,乾天继续说道。
“下山之后,俺们八个就去投了镇北军,原本想着能填饱肚子就行,可那些个什么部曲都尉百夫长的,不光每月要扣掉俺们五成饷银,而且每顿饭还只让俺们吃个三成饱,那时候俺们义父薛立是火头军的伍长,看俺们兄弟每天挨饿实在是可怜,于是便趁着晚上偷偷地给俺们一些吃食。”
“俺爹娘在世时说过,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!”
“所以俺们八个就认了薛立伍长做义父。”
“后来这件事还是被百夫长发现了,百夫长想要用军法处置义父,俺们就跟百夫长的亲兵打了起来,事情越闹越大惊动了部曲都尉,俺们以为部曲都尉应该会讲道理,结果却给俺们定了个盗窃军粮的罪名,还要当着全营军士砍俺们的头,为了活命,俺们就带着义父,从监牢一路逃到这里。”
“义父前几日淋了雨,第二日就病倒了,听人说治好这病得二两银子,可俺们没有银子,刚好又闻到菜香味,所以俺们才……”
说到最后乾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你刚刚说你们投的是镇北军?”
从乾天的讲述中,唐宁敏锐地捕捉到一条信息。
镇北军正是大皇子唐诚的军队。
“没错!”
“师傅告诉俺们的,下山之后可以去投奔距离最近的镇北军,师傅还说镇北军管吃管住还给发饷银,可俺们去了以后根本不像师傅说的那么好,那些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!”
乾天脸上满是埋怨和愤恨。
而唐宁则再次陷入沉思,随后又继续追问道。
“你们去投军的时候镇北军正在募兵吗?”
“对。去投军的人特别多,那队伍排得老长啦!”
乾天张开手臂比划着对唐宁说道。
闻言。
唐宁情不自禁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私自募兵,罪同谋反!
没想到镇北王唐诚竟然如此大胆。
不过。
这倒是一件好事。
只要善加利用说不定能给自己带来不少好处。
思索间一个计划逐渐在唐宁脑海中形成……
随后。
唐宁又从乾天口中打探到不少镇北军的消息。
不知不觉间。
半个多时辰转眼即逝。
咳咳咳……
几人被薛立的咳嗽声打断,乾天等人立刻起身去查看。
喝了几口粟米粥之后,终于恢复了些精气神。
“多谢恩人相救,老叟无以为报,请务必告知老叟您的高姓大名,回去之后,老叟要为恩人立箇长生牌位,日日烧香磕头,保佑恩人一生一世福寿双全!”
之前薛立病的迷迷糊糊,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,更不知道唐宁等人的身份,只以为他们是哪个世家豪族。
“爹。”
“他说他是西凉郡王。”
“什么?!”
“西西西……西凉郡王?!”
老三坎水随口的一句话,吓得薛立差点从车上掉下来。
“我儿愚昧无知,之前多有冒犯,恳求殿下宽恕!”
回想起之前老三的所作所为,薛立挣扎着坐起来想要给唐宁磕头。
唐宁连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