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宾客,夫妻二人才相携着进入洞房。
周泽琛挥退洞房里守着的下人,闹哄哄的一天结束,洞房里只剩下夫妻两人,两人静静地看着彼此,谁也没说话。
耳边只余红烛噼里啪啦的燃烧声,好像烧到人心里去了似的。
周泽琛:“头上的凤冠是不是很重?我给你取下来。”
“我脖子都快酸了。”头上黄金铸就、珍珠宝石点缀的凤冠起码有二十斤,可真是顶了几块砖在头上。
周泽琛给她取下凤冠,手指抚上她的脖颈,轻轻按摩着。
“舒服一些了吗?”
宁织享受着独家按摩,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不错,周大人以后致仕了可以去开个按摩馆。”
周泽琛停下动作将人揽进怀里:“致仕了有公主养着,我只给公主一人按摩。”
“哼,那你可要好好表现,本公主的要求可是很高的。”宁织轻哼一声。
“好。”
屋里渐渐热了起来,宁织盯着摇曳的红烛,脸颊有些发烫。
周泽琛的呼吸也乱了频率:“浴房里已经备好了热水,娘子要沐浴吗?”
宁织立刻站起身:“对,我要去沐浴。”
周泽琛却拉住了宁织的衣角,在宁织疑惑的眼神中,周泽琛微微扬起嘴角,眼神莫名带着股诱惑:“不如一起吧,娘子。”
还不等宁织回应,周泽琛就牵着宁织的衣角把她往浴房里带。
鸳鸯戏水,一室暖红。
第二天,宁织成功起晚了。
“都怪你非要折腾到那么晚,今早还要去宫里谢恩呢,这会儿都迟了。”宁织一睁眼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,又羞又气。
周泽琛揽着她的肩膀,语气沙哑,笑道:“急什么,昨天皇上回宫前跟我说了,让今天不用着急去谢恩,累了就接着睡吧。”
宁织推了推他的脑袋:“那你怎么也不告诉我?我都不困了,赶紧起来吧。”
“不困了?正好做点正事……”
“哎呀,你……你不要脸!”宁织感觉到周泽琛的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,刚开荤的血气方刚的青年着实是让人招架不住。
周泽琛:“跟自己的娘子怎么能叫不要脸呢?此言差矣。”
宁织按住他的手:“不行,我腰还酸着呢,再闹你今天晚上就睡书房。”
周泽琛委屈地贴在她颈边:“可是臣哪里伺候得不好,怎么才过了一夜公主就要将微臣打入冷宫呢?”
“若让旁人知道微臣不过一晚上就失了恩宠,还不知道该怎么看轻微臣呢,公主。”
宁织笑骂道:“少装可怜,再折腾我就真让你去睡书房。”
柳再翠在两人成亲前就已经搬进了公主府,如今每天就是养养花、喂喂鱼、遛遛弯,什么也不用操心,日子过得十分舒坦。
宁织经常还会带阿晖和棠棠到公主府玩,让他们和柳再翠团聚。
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,就出了一件大事。
周泽琛的大哥,周泽玦回来了,还带回了一个怀孕的女人。
周泽琛跟宁织说这件事时,宁织都呆住了:“他不是失踪五六年了吗?他既然还活着,那这些年他又去哪儿了呢?”
如今突然回来,还带了个怀孕的女人,他把他的亡妻置于何地,又把阿晖和棠棠置于何地?
周泽玦比周泽琛大六岁,周泽玦十六岁便离府投军,周泽琛认祖归宗那年他早已离家两年,虽说他们俩名义上是同母同父的亲兄弟,但实际上从来没见过面。
周泽琛归家后不久,远在边疆的周泽玦传信回家,说他在外已经成亲,孩子都快出生了。
永安伯就算是再不在意这个大儿子也被气了个够呛,好歹是自己的亲儿子,竟然和外面的野女人随便成亲,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才通知家里一声,眼里简直是没有他这个父亲。
他写信斥责,可周泽玦根本不在意他,甚至都没打算带妻子孩子回家,就一心在边疆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,天高皇帝远,他想教训儿子都没办法。
又过了四年,周泽玦的妻子怀上了第二个孩子,永安伯已经麻木了,骂也没有用,打又打不过,只能写信表示自己“原谅”了大儿子的荒唐,让他把妻子孩子带回家来看看,好歹要给两个孩子上族谱吧。
永安伯虽然没那么急着抱孙子,但是老爹永安侯却非常渴望享受一下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。
可很快噩耗传来。
周泽玦在带领一队侦查兵跟踪犬戎人时失踪了,大漠茫茫,人一失踪便是最大的坏消息,那是死了都找不回尸体。
一天两天还有的盼望,但十天半个月过去了,连个人影都没回来。
等消息传到永安伯府,都已经是两个月后了,随着周泽玦牺牲的消息一起回来的,还有已经四岁的周令晖和将将满月尚在襁褓嗷嗷待哺的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