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内。
“每年都是这样,也不知道大哥究竟要跟娘说什么?”江鑫一次又一次探头张望。
江柒柒倒是知道,书里写过一小段。
江焱,其实是个极其悲情的反派……
又过一小会儿,江焱回来了,除了眼睛有点血丝,与平常没什么两样。
而那点血丝在黑夜中,也不容易被察觉。
回到府里,各回各院。
玉澜轩堆了许多礼物,江柒柒还没有睡意,便坐在院里一一拆开看看,打发时间。
相府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,各家送来的礼物价值不菲,看得江柒柒口水都流下来了。
月儿瞧着江柒柒悠哉悠哉,忍不住提醒她,“小姐,刚刚大爷让人把谢晚晚带去了,你不去看看大爷如何处置谢晚晚吗?”
“为什么要去?”
江柒柒拆开林清墨的礼物,一幅他自己画的猴戏山水图,画艺说差不差,说好也没有多好。
送个礼物,还显摆自己,嘲笑寿星。
真是素质极低!
江柒柒随手丢在垃圾堆里。
月儿为江柒柒解疑:“大爷敬重谢晚晚母亲的哺育之恩,可能不会严惩谢晚晚。若是谢晚晚继续留在相府,岂不是碍小姐的眼?”
“无所谓。”
江柒柒轻描淡写一句。
留下就留下呗,长日漫漫,总要有些乐子玩。
不过江柒柒不觉得江焱会轻易放过谢晚晚。
江焱院中,谢晚晚跪在门前,她有些失魂落魄,还没有从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厄运中回过神来。
江焱笔直地站在房内,房内只点了一盏烛火,火光忽明忽暗地照在他的脸上。
他抬手,扔给谢晚晚一张纸。
“这是江森为你寻的亲事,我本打算柒柒生辰过后,就为你张罗。”
谢晚晚满眼戒备地拿起纸张,她心想江森一定要把她嫁给破落户或恶心男人,好为江柒柒出气。
然,下一秒,谢晚晚瞪大了眼睛。
怎么会?
纸上详细介绍了对谢晚晚亲事的安排,是江森担心自己近日回不来,特地给江焱留下的书信。
结亲的男子是翰林院编修刘方文,正七品。
其父刘沁是翰林院学士,从四品。
刘家跟相府沾点亲,偶有往来,关系还算不错,江柒柒今天生日刘方文也是在场的。
谢晚晚见过刘方文,相貌堂堂,端庄和煦,是好儿郎。
且,信中言明,谢晚晚从相府出嫁,相府会备六台嫁妆。
这比相府最一等丫鬟的待遇还要好。
谢晚晚嫁过去,还能继续依靠相府的名望,谁也不敢把她当奴婢看待。
并且,念在谢晚晚家中只剩一个母亲,刘家愿意让谢晚晚把母亲一块接去府里养育。
江家人不算好人,但念恩情。
哪怕知道谢晚晚心术不正,也会看在她娘的份上,给她一个好的归宿。
然谢晚晚不懂,她从小在江家长大,却始终没有看清江家人的本性。
她能看到的只有江焱江森对江柒柒无底线的纵容和对她的冷漠。
谢晚晚捧着这一页珍贵无比的纸张,双手颤抖。
她亲手搞砸了自己一生的幸福。
“对不起,大爷,我错了,我知道错了。”
谢晚晚跪着往前爬,泪水铺了满脸。
青木持剑在门口挡住谢晚晚,不让她近身江焱。
谢晚晚可怜巴巴看着江焱,乞求道:“大爷,我愿意,我愿意嫁给刘方文。”
江焱冷冷地呵了一声,嘲笑谢晚晚的痴心妄想。
“你觉得刘方文见了你今日所作所为,还会娶你?”
就连江森,都要上门去道个歉,给人家说了这么糟糕的亲事。
“大爷,大爷你一定有办法,只要大爷想,方家不敢不娶我。”谢晚晚已经疯了,胡言乱语。
江焱眸子里泛着冷光,“你凭什么让我想办法?你已经用尽了你娘在相府几十年辛劳换取的恩情。”
“青木,去通知嬷嬷吧,明日一早就带谢晚晚离开,从此相府与她们再无瓜葛。”
“是。”
青木应声,然后将谢晚晚拖走。
谢晚晚一个劲儿地哭喊,“大爷,大爷,求你,饶了我吧,看在我娘的份上,饶了我吧。”
一边哭,一边磕头,因为被青木拉着,额头上的血在青石地上拉出深深的血痕。
然,无济于事,江焱何曾是心软的人呢?
相府太大,哪怕深夜寂静,江柒柒也没听着啥动静,心无旁骛地拆礼物。
“楚璃来过?”
江柒柒一整天没有见到楚璃,却看见了